皇帝陛下强撑着说完这句,就直接晕了过去。
阿朝还没反应过来,就水灵灵地从虚弱的自由人,变成了虚弱的小蚕蛹,然后糊里糊涂地就到了姗姗来迟的马车里。
诚然,不管皇帝陛下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只要他说了,君无戏言,宸妃娘娘都难逃一绑。
阿朝看着自己被绑在一起的双手,稍稍发了会儿小呆。
和外面不一样,马车里暖洋洋的,即便被绑着,躺着也格外舒服。
但身上的酸痛劲儿也愈发明显。
尤其是肩膀和小腿,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刚刚又被皇帝弄得流了不少金豆子,早就精疲力尽了。
实在没有力气再管天神教或者是绑在手上的绳子,几个瞬息,就跟着昏睡了过去。
......
更加奢华的马车内,刘大总管看着伤重昏迷不醒的皇帝陛下,心疼得直掉眼泪。
尤其是解开自家陛下的衣裳,右腹处那草草包扎的伤口,更是刺痛了刘大总管的心。
不敢再耽误,立即去了他们在荆州暂时落脚的地方,叫柳大夫诊治。
柳大夫也是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治别人和治陛下本人,那可不一样。
皇帝陛下伤的很重,尤其是右腹处和手指,拖了这一天一夜,伤口感染,所以才发起高烧。
柳大夫也是忙活了半天,才处理好。
“陛下现在如何?”
柳大夫长嘘一口气:“陛下是真命天子,洪福齐天,毅力也非常人能及,只要今夜能退烧,就无虞了。”
刘大总管这才松了口气,帮皇帝陛下掖好被子,打算一夜不合眼,就盯着自家陛下的状况。
不知想到什么,刘大总管极为不情愿地对柳大夫道:“去给那个......贵妃也瞧瞧。”
不情愿是真的不情愿。
单单看到自家陛下的情形,他就知道这两天,自家陛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必那双手,还有右腹处的箭伤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不然依照陛下的武功,没有个小拖油瓶挂着,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要真是个小拖油瓶就罢了,偏偏还要喂得饱饱的,不能饿着了。
害得陛下受这么重的伤,还要出去为她打猎!
他家陛下失血过多,高烧不退;再看看那个黑心小绵羊,除了脏了点儿,比陛下不知道好多少。
刘大总管一想起这个就恨得牙痒痒。
陛下当时就不该出去打猎,直接宰了小绵羊吃羊肉多好!
阿朝:“......。”
某只小不点:我记住你了!
但想归想,现下人累晕了过去,刘大总管还是叫柳大夫去瞧瞧。
谁料刚说出口,就有人在外面禀报。
“大总管,那位醒了,问陛下有没有好点?”
刘大总管面色稍霁,还算有点良心。
“就一句?”
就一句怎么行?良心也不多啊,怎么比得上陛下受的苦?
刘大总管可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像是个刻薄的婆婆。
“那位还问了,能不能先给她解绑,让她沐浴换身衣裳?”
刘大总管:“......。”
“还有,能不能给点吃的东西?”
刘大总管:“......。”
显然,刘大总管又被某只黑心小绵羊的没心没肺给气着了。
假死脱身,私出宫闱,劫走朝廷要犯,哪一条都够小绵羊死个七八回的了?
这些都还是明面上的罪过,最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她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