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一激动,深情地叫了一声:“哥——”
赵小禹点起一支烟抽着,吐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眼睑低垂,一副疲惫的样子;一头乱发被孙桂香推成不足一厘米长的毛茬,显得面容越发消瘦,神情落寞,像个刚刑满释放的囚犯。
金海趁机讨好他:“哥,我错了,我保证改!”
赵小禹问:“你和芳芳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也没。”
“老实说!”
“真的没,我都没向她表白过,”金海说,“有一次我拉她的手,被她抽开了,她很保守,我也想好了,在结婚之前坚决不碰她。我们的婚事,全是妈妈和老胡做的主,妈妈说,芳芳也喜欢我。”
“真是理解不了。”赵小禹摇摇头,“从小在一个家里长大的,没有血缘也胜似血缘了,怎么就能产生那种情感呢?我这脑子,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你们前卫,我OUT了。”
停顿了一会儿,问:“那你决定了,非芳芳不娶?还是觉得年龄大了,不好找,就打起了家里人的主意?”
“我是真的喜欢她。”金海说。
赵小禹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你一直挺讨厌芳芳的,你的东西,从来不让她碰;上小学时,她去你班里找你,你都不让,嫌她坐红椅子给你丢脸,怎么说喜欢就喜欢上了呢?”
金海惭愧地低下头,局促地搓着双手,吞吞吐吐地说:“那时,我其实不是讨厌她,是讨厌所有的外人,尤其是她,因为她爸和妈妈,总感觉不清不白的,村里的人也乱传闲话……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把她当外人了,现在才会对她动男女之情吧。”
赵小禹叹了口气,把语气调整成温柔模式:“海,我直言不讳地讲,芳芳之所以变成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和你小时候嫌弃她有很大的关系,你让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总觉得要对这个家的人感恩戴德,当然,老胡更难辞其咎,他是罪魁祸首。我印象当中,芳芳刚来这个家时,不是这样的,也是很伶俐的,她撕过我的作文,在我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过;她在外面更不是这样的,她很独立,很有主见,一回到这个家,就仿佛欠咱们所有的人一样,现在你们利用她这一点,强行给她安排一门亲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可是,”金海又快哭了,这回是急得,“妈妈说,芳芳也好好地活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