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他对樋口一叶的亲近感，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吗？
森鸥外心中暗自思忖着，嘴上也没有丝毫停顿，“这可真是一句极具哲理的话语啊，真不知这句话出自哪位高人之口，真想结识一下。”
“凑巧的是，他正是您的忠实粉丝呢。”小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没有错过两人眼中流露出的讶异和探究，“毕竟他在研究生时期选择的课题就是您啊，我记得那篇论文的题目就叫《森鸥外研究》呢。”
夏目漱石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又或者他此刻正处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他这位徒弟竟然还能被人写进论文里？
《森鸥外研究》？
确定不是《港口黑手党首领不为人知的崛起之路》吗？
“小银，林太郎真的有这么厉害吗？”爱丽丝看到森鸥外都有些惊愕得不知所措了，只好亲自开口询问，“竟然还能被写进论文里？”
“而且还是研究生课题的论文呢。”即便小惠的神情再怎么柔和，也难以掩盖她眼中的戏谑，“那可是东大的研究生啊，说起来也是森先生您的后辈呢。”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那位粉丝尊姓大名？”森鸥外此刻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哪怕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您待会儿肯定能想起来的。”小惠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想起来？”森鸥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特殊的用词，“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任何缺失。”
“那您如何解释对樋口一叶那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呢？”小惠反唇相讥，“难道您一直认为是精神系异能力者在作祟？”
“夏目先生呢？”小惠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夏目漱石，“在我哥哥离世的时候，您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一直清楚，这绝非我的错觉。”夏目漱石叹息一声，“那么，我是否也失去了一些与那个孩子相关的记忆呢？”
“很多，你们失去的太多了。”小惠的语气中满是哀伤，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爱丽丝，“虽然我还想和两位先生畅谈一番，但此刻的情形显然容不得我如此了。”
“茉莉小姐。”小惠紧紧拉住爱丽丝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眸看到她内心深处潜藏的灵魂，“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快点醒过来吧。”
“爱丽丝……酱？”当看到自己异能力化身的少女眼眸变成了紫红色，森鸥外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中竟没有丝毫被他人操控异能力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疼惜，“茉……莉？”
茉莉是谁？
森鸥外的内心不断地自问着。
这一次，他决定去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茉莉，那是你的女儿，是你最为珍视的瑰宝。
他的内心如此回应着他。
茉莉，森茉莉……
多么美妙动听的名字啊，宛如天籁一般，这就是他永远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父亲……大人……”紫红色的眼眸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怔怔地望着那双与她同色的、同样被泪水淹没的眼睛。
异能力是不会有这样的眼泪的。
但悲伤到极致的灵魂有。
“虽然这一幕无比感人。”小惠的眼眸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随后这光芒又透过她的手传递给了爱丽丝，“但是你的灵魂此刻太过虚弱，切忌情绪的大起大落。”
濒临枯竭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能量的滋养，森茉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变得愈发坚实，曾经在父亲异能力体内时的那种束缚感也烟消云散。
“谢谢你。”少女那一直弥漫着悲伤的眼眸中，终于绽放出了喜悦的光彩，“谢谢你，小银。”
“不必客气。”小惠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森鸥外，那双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