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楚狸若说不慌张,那是假的。
“你快走!”
楚棣迟行至窗前,眸色微沉,“外面有人。”
“躲到柜子里去!”
“他们是来找药材的,自然会翻柜子。”
“那……”
“九皇子,奴才进来了。”
“且慢!”
楚狸坐直身体,喝声刚落,便见王德福已经推开门,顿时与屋里的摄政王直勾勾的撞在一起。
王德福诧异:
“摄政王殿下,您怎会在此……您……来人,快去禀报皇上!”
摄政王无旨意,擅自离开南疆,潜入皇宫,必是居心不轨。
很快,摄政王便被传召离开。
走时,他看了楚狸一眼。
那目光似乎是失望。
楚狸心口一揪,“苟八,你快跟着去,悄悄的,看皇上是怎么说的。”
“是!”
暖玉站在门口,摇着头道:“九皇子这样做,太不该了,摄政王为了您殚精竭虑,不顾自己,还派白神医为您医治,您怎能出卖他?”
“您难道不知道摄政王与皇上的关系吗?这次,皇上一定会借用这个正当的理由,处死他的!”
“不是我做的。”
楚狸从没向别人透露过,摄政王已经回都的消息。
“不是你,还能是谁?”暖玉愤愤道,“福公公怎么早不来,偏偏这个时辰,都该休息了,来找什么药材?什么药材那么重要,需要连夜寻找?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是啊。
王德福是有备而来。
可她并没有透露消息。
暖玉不信她,楚棣迟也不信她,可偏偏是因为她、似乎要把他害死了……
楚狸了无睡意。
煎熬的等了半个时辰后,苟八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主儿!”
“怎么说?”
“皇上雷霆大怒,认为摄政王居心不轨,企图谋逆,将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了!”
楚狸眼前一黑。
想起楚棣迟离开时,看她的那个眼神……
透过那失望的眼神,看向窗台上开得正好的小花苗,楚狸心里不是滋味。
这种背黑锅的感觉,令她很难受。
屎盆子别往她头上扣。
她立即掀开被子,“扶我去养心殿。”
“主儿,已经很晚了,您的腿脚还不方便……”
“虽然晚,但父皇处理今夜的事,一定还没睡下。”
“这……好吧。”
苟八只得搀扶着楚狸去养心殿,去时,楚皇确实还没睡,接见了楚狸,可楚狸跪在地上,第一句话竟是:
“还请父皇看在皇叔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相信他,他绝对没有谋逆之心,他突然回都也是……关心儿臣。”
楚皇冷了脸:
“你与他的关系,何时那么好了?”
“他是皇叔,儿臣是小辈,他关心儿臣是应该的。”
“朕养了你十六年,怎么不见你为朕担忧?怎么不试想一番,若摄政王有备而来,企图行不轨之事,朕的安危该如何得到保障?”
“他不会那样做的!”
“你就如此笃定?”
“那是因为……”
因为……
这些年来,摄政王虽然行事张扬,可他所建立的功勋,众人可见,是万万抹灭不了的。
他安邦定国,救助百姓,抚恤民心,从未做过谋逆、造反之事。
反倒是皇上……处处针对,设防,一寻到机会便下死手。
楚狸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