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喜服,写请帖,搬进临湖小筑……
嘭!
一朵绚烂的烟花冲上天空,绽放耀眼的光彩,映着明媚的脸庞,临湖小筑里,宾客们举杯相祝:
“恭喜初姑娘。”
“恭喜恭喜……”
楚狸人缘好,在江南住了半个月,结交了不少邻居小友,戏馆老板,说书先生等,都邀请来临湖小筑吃席。
人不算多,但置办的很是热闹。
排场很大,烟花一朵朵的放,耀眼的颜色像极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人生。
整个江南城都能看见。
这些炫目的色彩映入楚渊池眼底时,交织着汹汹的恨意与怒火,手里的请帖紧紧攥着,几乎撕碎。
为什么?
他从万人之上,沦为低贱庶民。
他的儿子从皇长孙,沦为平民。
导致这一切的真凶,却与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喜结连理,定下终身。
同在江南城,同在一片屋檐下,楚狸过得有多好,他便过得有多痛苦煎熬。
毁了她!
“给我毁了她!”
请帖重重的掷在地上。
暗卫苏扬扶着肩上的伤,沉声道:“殿下还请冷静些,当心圈套。”
六皇子怀疑,九皇子与摄政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九皇子怎么会嫁给秦少将军?
这其中或许有问题。
“圈套也好,算计也罢,我一刻都等不了!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
他心中的火,平息不了!
临湖小筑。
杯觥交错,言笑之间,楚狸回了新房待着,今夜不宜喝太多的酒,秦牧雪则在外面招呼着:
“喝……好好好干杯……再喝一点……哥?”
她转身时,看见秦牧羽扔下宾客,追着进了新房。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知有多猴急。
嘀咕着:“成亲而已,有这么高兴?”
成亲……而已?
而已?
旁边,陆云初抿紧薄唇,看着她直爽豪迈的模样,拿得起、放得下,利落极了,也有一点……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翻脸。
“陆师兄,干杯。”
他眉尾舒展,扬起笑来:“干……”
“初一姐姐,我来了!”
秦牧雪调头就扑过去,“辛苦你们几个用心置办这么多,操忙了一整日。”
初一笑得沉稳:“这是我们的分内事。”
八大金刚也在喝喜酒,马尿喝多了,开始咋咋呼呼的吹牛。
一派热闹。
新房内。
秦牧羽急不可待的推门而入,红着眼望向那心心念念的女子,却看见她坐在床上,双手托着胸,皱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阿狸!”
“手、手放下来,这像什么话……”
楚狸抬头,“不行,有点沉。”
“……”
不知道是喜服太繁琐了,还是忙了一日有些辛苦,今夜只觉得格外累赘。
秦牧羽脸颊噌红,跟滴血似的:
“你真没把我当外人……”
“什么?”
“没什么。”
秦牧羽走向她,喜庆的新房,红色的布局,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看在心尖上的人儿,他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爹说,娶到心爱的女子,是人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胜过腰缠万金,犹如迎风打马,可他却有点想笑。
确实想笑。
十多年来,作为九皇子的陪读,二人的友情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