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强行扒拉走了:
“不是说要去收拾二皇子吗?还杵在这里耽误时间。”
“也是。”
一拍脑门,“走!”
萧夜行看着二人潇洒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意味深长。
啧。
自打有了女人后,兄弟是越来越不重要了,从前围炉煮茶、落雨观花的日子,恐怕是只能成为追忆了。
踹翻旁边的陈御医,冷声道:
“都愣着作甚?还不将此人押下去,杵在这里等吃午饭吗?”
两个御林军立忙上前,手脚麻溜的把人押走。
“饶命!饶命啊……萧都督……皇上……”
“聒噪。”
萧夜行一拂袖袍,推开门,看向那还在鹅叫的新皇,额角有点痛。
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送给他,他反而伤心成这样。
可唯有这般赤城的心,根正苗红,再稍加指点,派人专门辅佐,才是最令楚棣迟放心的办法。
就是委屈他了。
“皇上。”萧夜行叹了一声,进屋关门。
“鹅,鹅鹅……”
打击如天雷,劈得楚傲天短时间内缓不过来。
“别哭了,堂堂一国皇帝,像什么样子。”
“鹅鹅鹅!”
萧夜行走到榻前,看着他:“你知道摄政王为什么只盯着你吗?因为你太乖了,不懂得反抗他,现在你拥有了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万人之上,自然包括摄政王,为何还要怕他?”
楚傲天抽着肩膀,抽抽噎噎的打着嗝。
虽然他说的有点道理的样子,但是:
“萧都督……鹅……我已经不相信你了……你跟皇叔一起骗我……鹅鹅!”
“我骗你?”
萧夜行神色一怔,“我原本以为,我们才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人。”
他面色微暗,颓然的坐在床前:
“为人臣子,生死从来由不得自己,可你好歹贵为王爷,比我好多了,我这条命……何时为自己活过?”
楚傲天抽噎的看向他,手背抹着眼角:
“什、什么意思?”
“皇上,人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力,才有说话的分量,否则,就只能成为别人手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嗯嗯。”
是的。
萧夜行道:
“摄政王敢拿捏你,不就是仗着他是你的长辈么?”
“嗯嗯。”
没错。
“如果你也有一个长辈,能压制他,有此人撑腰,日后还怕他会再欺负你?”
“嗯嗯。”
此言有理。
“可是父皇瘫痪在床多日,太后不过问前朝,放眼整个大楚,好像是皇叔最大……”
萧夜行摆手,“非也。”
楚傲天不禁问道:“何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高深莫测般的指了指门外,低声道,“倘若谢小姐成了你小婶婶,还怕她吃不住摄政王?”
楚傲天瞪眼。
“不行不行!”
他跟九弟打小一同长大,九弟还比他小半个月呢。
要他叫楚狸小婶婶……
他真开不了这个口。
“皇上,你要往长远了想,到底是天天被你皇叔欺负,还是抱谢小姐大腿,让她帮你出气?你要考虑好,这可关乎这一辈子的事,你心里的这口恶气、总不能一辈子都咽不下去吧?”
“啊,这……”
这。
这可怎么办呀!
楚傲天光是一想,只觉得两眼发黑,看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