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唐心直截了当。
俞谙错愕,随即又笑了笑,“好。” 缓了一会儿后,问:“我对外一直都是宣称荆渺是自己的表亲,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唐心靠在椅子背,状态很是放松随意,“第一次在餐厅遇到你时,我从包厢里看到他对你很是恭敬。主要是他对你的称呼,看嘴型我猜测他叫的是‘少爷’。再加上他走路跟普通人不一样,除了是你的保镖,我暂时还想不到其他的。”
“原来如此,你的观察力很强。”
唐心莞尔一笑:“过奖。”
俞谙望着她的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语气低沉,兀自缓缓说道:“可是有一点我要纠正,餐厅门口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相识是在十一年前的京城军区医院。凤凰花树,小提琴,你忘了吗?”
一系列关键词如同巨大的石块落入水中,在唐心脑海里砸出巨大声响,一层层叠加直到变成惊涛骇浪。
记忆如潮水涌来。
——“你叫什么?”
——“语棠,语言的语,海棠的棠。哥哥你呢?”
——“你叫我小谙哥哥就行。”
——“小安?”
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
他是……小安?不对,是谙。原来他是俞家的人,可怎么会是他?
他的模样气势完全变了,曾经的那个人孤僻阴翳,眼神总是淡淡的,而如今长成大人的他,待人却如此柔和,俊逸儒雅到让人无可挑剔。
十一年前,军区医院。
时逢仲秋,凉风灼灼,两个小孩在医院的凤凰花树下相遇。
月光如华,凤凰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红得夺目。
小女孩瘸着腿,吃力的拿起男孩的小提琴琴盒,冷酷又僵硬的说道,“白天的曲子,我要听。”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拿我的琴?”男孩十来岁的模样,他双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眼神淡漠疏离,有些阴郁孤僻,但浑身上下又自带着一股矜贵气质。
他坐在轮椅上从不与人主动交流,看似沉稳,倒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谁道那女孩竟直愣愣的说:“我想听你拉琴。”
男孩睨了她一眼,“我凭什么给你演奏,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语棠啊,我想听。”
男孩脸上露出阴翳的冷笑,反问,“你想听我就要拉?我不喜欢拉小提琴。”
“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学?”小女孩的眼神依旧很冷,但又看不出丝毫阴阳怪气的感觉。琴盒砸落在地,接触地面的那角刮出一道划痕,有些轻微的凹陷。
“……!?”男孩对眼前这个小自己几岁,行事又偏执怪异的小朋友很不理解。“你砸我琴做什么?”
最终他还是妥协在对方的胡搅蛮缠里,他冷漠的点头应下,“给我。”
男孩接过小提琴盒,将里面价值不菲的琴拿了出来。
小女孩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见男孩答应演奏,她转身找了一块草地坐下。
男孩余光中瞥见了她后背上沁出一抹红色,冷哼提醒,“喂,你的后背流血了。”
“没关系。”
男孩诧异,“你不疼?你们女孩子不是都怕疼?”
“听到琴声就不疼。”
男孩漆黑冷漠的目光倏然有了些许波动。
自此,女孩经常窜到男孩的病房,光明正大的听他练琴。渐渐的男孩也习惯了女孩的存在,尽管那个冒昧的家伙经常霸占他的床位在他的病房里午睡。
但他早就不在意了。空洞的内心,早就在这段特殊友谊的影响下一点点被填满。
时间一天天过去,男孩问:“你这么小,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