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仿若将虚空都切成两半。

如撕纸一样撕裂。

陆羽感知不出。

但拔剑斩天术不近入门，还已近小成。

唯有拔剑斩天，方能破开天阙，这是一环扣一环，若感悟不了，恐怕会困于此。

“幻心境，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无幻无终！”

缥缈的声音响起。

一种奇异的意志之力，从四面八方逐步侵袭陆羽脑海。

陆羽意念震动。

一幅幅画面被勾勒出来……

‘大雪覆盖了小镇，寒风凛冽，如鬼泣怒号。’

‘一个瘦小的孩子躲在小镇山神庙内，用杂草盖住身体。’

‘小孩衣服破旧单薄，许多地方早冻的紫青，泛起黑疤，一双小手冻得红肿，手背溃烂，他蜷缩着，后背上一条狰狞巨长的伤疤也展露了出来，仿若被人切开身体，又缝合起来。’

‘尽管卷缩的厉害，可依旧瑟瑟发抖。’

‘他不忘朝角落缩了缩。’

‘一道人的阴影，从庙门投了进来。’

‘小孩以为有好心的人送吃的，他太饿了，如野狗一样，猛的爬出。’

‘可看到那高大威武的身影，那双冷漠却充斥灼热贪婪的眼睛，他快速的缩回去，颤抖的更剧烈了。’

‘高大身影一步步走进，将他逼到角落，俯瞰他。’

‘双手伸出，就这么直接的朝他眼睛挖了过去。’

“啊啊……”

“好痛，好痛，叔叔，别挖了，别挖了，我真的好痛。”

小孩痛叫，身体不停痉挛，不停哀求，男人手指朝里面更加深入，更加用力的挖着。

“我看不见了……”

男人摘取后。

小孩伸手抓住男人的脚踝，“叔叔，我看不见了，你还我的眼睛……”

男人踢开，在男孩空洞的眼睛中打入两道光芒，飞身离去。

小男孩空洞的眼睛中不停流血，他艰难的向庙门外蠕动……

"还我眼睛！"

陆羽疯狂咆哮，面部狰狞。

“主人，你怎么了，主人……！”

剑灵初一着急，不停旋转。

它不知道主人发生了什么，看着他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它都十分难受，贴在陆羽的身上，想要安慰他。

陆羽的意念在逐步锐减，仿若陷入其中。

也在此时。

神秘黑星微震了一下，那些画面如镜子破碎一般崩裂。

“不——！”

陆羽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他表情呆滞，倾颓的站着。

剑灵初一不停询问。

他没回答一句。

他知道那是幻境。

但他走不出来。

太深刻了。

从那一天起，他看不见了。

那双冷漠、贪婪、灼热的眼神，一直在随后的无数睡梦中，化成恶鬼，不停恐吓他，折磨他。

他的哀求得不到一点怜悯！

对方就是那般冷漠，如俯瞰一条野狗，一个扔弃的垃圾一样，俯瞰着他。

日日夜夜中的噩梦。

“我会去找你们的！”

“你们给我的痛，你们还不完，永远都还不完。“

他拳头捏的响，脸上有着常人难有的坚定，就算对方强大到令世人仰望，高居九天之巅，他也要去，哪怕这一路再艰难，再痛苦！

……

永恒第一帝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