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日子过的也不是表面上那么鲜亮。
“中啊,那多谢了。”钱翠凤想着,反正麻烦谁都是麻烦,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
“对了,你捯树叶去不?”
村里很多的人,空闲了都去山上或马路沟里捯树叶,回来烧大灶用。
“玉凤,我不去,我啥都没有,没有耙子没有筐,主要没人帮我带文成,我家要么烧煤要么就烧劈柴。”
钱翠凤想着,自己不会捯树叶,没人帮忙带孩子,而且也不是非去不可,没必要再花钱添置东西和让孩子跟着辛苦。
“也是啊,那你比我们幸福多了。”崔玉凤每次想到钱翠凤,都是很矛盾的心情,羡慕、嫉妒、可怜。
钱翠凤微微笑,她不喜欢太过的表达,不会、不能也不想。就是跟二姐、小弟,最亲近最亲近的俩人,她也是说不出特别让人感觉到温馨的话,反而是做的多些。
对比大姐和大哥,钱翠凤他们三个小的,尤其她和小弟,更少言一些,只是好多年没见到小弟了,不知道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小弟,钱翠凤心里一阵担心,这家伙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开始有消息,后来消息越来越少,直至没有任何消息,到一年半载,才陆续有信发过来,说是参加了什么地方的战斗,村里有个本家,竟然牺牲了。
如今,很庆幸小弟没啥事情,还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回家来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找个自己喜欢的媳妇,生几个孩子,这就有了自己的家了。
只有想着小弟的时候,钱翠凤才觉得自己也是个‘家长’,会担心惦记人家,貌似她面对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担心。
过去两个人一起成长的日子,给钱翠凤的印记太深刻了,甚至梦里她都梦到过二姐和他们俩饿着肚子吃不上饭的情形;而她,几乎没梦到过大哥和大姐,至于父母,她如今偶尔才会想起来,还不如婆婆杜张氏给自己的‘震撼教育’。
崔玉凤看着发呆的钱翠凤,想想自己,俩人坐在温暖的热乎炕上,看着两个孩子在炕脚玩的乐呵呵,再听着风在外面吹,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夜话之故人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