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钱做手术……我收了钱,辞了职,带着儿子去了外地。”
“那为什么现在又愿意说了?”
“三个月前,我儿子还是走了。”李强的声音哽咽,“手术失败。钱花光了,人也没了。我回来想找周天浩再要点补偿,他让人打断了我两根肋骨,说再敢出现,就让我‘下去陪陈建国’。”
李强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部旧手机:“这是陈建国摔碎的手机,我当时偷偷藏起来的。技术恢复后,能查到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打给周天浩的。通话时长一分十七秒,在坠楼前六分钟。”
林澈接过塑料袋,手微微颤抖。这是三年来,第一个实质性突破。
“还有这个。”李强又掏出一个U盘,“周天浩这些年行贿的名单、金额、方式,里面都有。他有个习惯,所有重要交易都会偷偷录音,说是为了自保。这个U盘,是我在他一次酒后,从他电脑里拷贝的。”
“你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李强苦笑,“因为看到新闻,周天浩又要被评为‘杰出企业家’了。我儿子临死前说,爸爸,那个害人的坏人被抓起来了吗?我说快了。我不能让他死了都以为,好人永远赢不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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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雾气。林澈握紧手中的证据:“这些材料,你愿意正式作证吗?”
李强点头,又摇头:“我愿意,但没用的。周天浩的律师是赵文柏,他会说这些证据来源非法,是窃取的,不能作为定案依据。而且……周天浩上面有人。”
“那就看看,是他上面的人大,还是国法大。”林澈一字一句道。
带着新证据回到检察院,林澈没有立即向上汇报。她太清楚,一旦消息走漏,这些证据可能再次“被消失”。她找到技术科最信任的老陈,请他秘密恢复手机数据;又通过读研时的同学,联系了北京一家权威的司法鉴定中心,准备对U盘内的录音进行声纹鉴定。
与此同时,周天浩似乎嗅到了危险。三天后,林澈收到一封匿名恐吓信,里面是她母亲晨练的照片,以及一行打印的字:“适可而止,你母亲身体不好。”
同一天,检察长将林澈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地递给她一份调令:“省检察院缺人,点名要你。下周一报到,这是好机会。”
“那周天浩的案子……”
“市里已经决定了,证据不足,不予起诉。”检察长避开她的目光,“林澈,你还年轻,去省里发展空间更大。有些案子,纠缠下去对你没好处。”
“如果我说,我找到了新证据呢?”林澈直视检察长。
办公室陷入沉默。许久,检察长低声说:“什么证据?”
“关键证人和物证,能证明周天浩与陈建国坠楼有直接关联,以及他长期行贿的事实。”
检察长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澈:“你知道赵文柏为什么是‘刑辩第一人’吗?不是因为他多懂法律,而是因为他知道,法律是由人来执行的。而人,都是有价格的。”
“那您的价格是多少?”林澈问。
检察长转身,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楚:“我女儿在周天浩开发的楼盘买了房,内部价,七折。我女婿的公司,去年接了宏达建设三百万的订单。”他顿了顿,“林澈,我不是坏人。我只是……选择了家人。”
“那陈建国的家人呢?”林澈的声音在颤抖,“他妻子在工地门口跪了三天,只求一个真相。他女儿今年高考,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她写‘我爸爸是个好人,但他死得不明不白’。检察长,我们胸前的检徽,到底代表着什么?”
检察长没有回答。他坐回椅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证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