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啊。”
李遗闻言再次进入屋内,床上那人还是那副将要断气的模样,李遗小心查看了伤口和绷带,松了一口气:“血止住了,按道理来讲,伤口应该缝住会好的快些。但是...”
李遗拿出白布包裹的袖箭:“腹部的伤口太深,很难说在里边都伤到了哪些脏器,我不会,也不敢缝合。”
老人闻言仿佛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不死心问道:“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遗别开头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想了想,干脆扯开自己的衣袍,露出从前胸到腹部的那条狰狞蜈蚣。
老人见状,眉头顿时紧蹙:”这是...”
“不瞒老先生,这就是我那药加上缝合,才捡回了我一条命,当时我整整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这位小哥的伤口虽不比我的严重,但是太深了,且耽搁了太久。此处又没有可以操刀缝合的人,所以我说,只能看他的命了。”
老人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面庞,抱拳道:“多谢!我相信这孩子,命够硬,他能挺过来。”
李遗最终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问伤者的身份,更没有去问所谓这所谓怜人体内为何会有燕军的袖箭!
李遗也许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发现了袖箭上刻字的人。
一个简单的“燕”字铸印。
梁波匆匆而去,匆匆而回,一个粗瓷碗里盛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李遗。
李遗也不客气,接过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待看清碗中之物,李遗的手竟是停顿在了半空中。
虽然梁犊等人没有向自己卖过惨,但是怜人的穷困李遗却是在梁泽身上窥见一二。
因此当看清梁泊拿来的是一大块煮熟的肉时,他意识到这八成是昨日带回的马肉。对怜人如此的大方,他疑惑地看向梁泊,梁波一改冷漠态度,生硬地笑笑。
梁犊则示意他快吃。
李遗想了想,撕下一大块递给一旁的梁泽,心系屋内的梁泽摇摇头,坐在一旁暗自神伤。
李遗纵然心情沉重但也不至于为屋内之人牵肠挂肚,自己尽了人力,问心无愧,大口大口吃起那肉来。
待他风卷残云吃了个满嘴流油,老人再次从屋内走出,吩咐道:“送小兄弟回去休息。”
李遗知道这是不需要自己了,举起手中的碗表示谢意,轻轻放在地面,嘱咐道:“老先生,小哥若能退热,也就还好些,若是不成...”
老人神色有些落寞,点点头:“有劳了。改日再重谢。”
言罢他挥挥手转身关上门,将自己与那伤者关进了房间。
梁犊走过来再次揽住李遗肩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遗看向梁泽,伸出手讨要黑布。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梁犊笑道:“不必不必。”
其余人都默契地选择了守在屋外,只有梁犊陪着李遗沿着来路回去。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走到那个人影忙碌的院子处,梁犊终于开口道:“一直想留下你,但是好像忘了跟你讲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李遗接话道:“怜人呗,姓仇的说了,就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院内忙碌的众人也正到了吃饭的时候,李遗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们吃的与肉无关,甚至与粮食都没什么关系。
那东西李遗在离开吴家坳的路上也吃过,麦麸子。
李遗轻声道:“确实是可怜人,不过也不全是。”
听出李遗言下的讽刺之意。
梁犊也不恼,二人继续往前走,梁犊轻轻开口说道:“你是觉得我们几个领头的吃了肉,其他人都吃的不是人吃的东西,所以不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