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他耳畔炸响,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穿透了黄承锡的每一寸骨髓。
黄承锡浑身一震,心中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他猛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是的!我没有!”可他的声音在这轰鸣的雷声与咒骂声中显得那样微弱,几乎要被吞噬殆尽。他的手紧紧握着匕首,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刀刃在他手中颤抖着,那匕首似是有着自己的意志,要与他共同承担这罪恶的命运。
“那你便放下刀!”黄父的脚步沉重,一步步逼近黄承锡,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每一次落下,都敲击着黄承锡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黄承锡只觉得空气变得愈发稀薄,呼吸被扼住般窒息。
黄父的身影越来越近,眼中的光芒如利刃般直刺黄承锡的内心。黄承锡连连后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只随时准备吞噬他的猛兽。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然而手中的匕首却越发冰冷,催促着他举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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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别过来!”黄承锡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他几乎要用尽全力去喊出这句话,可父亲似乎未曾听见,依然一步步向他走来,脚步声如催命的鼓点,敲打着他心头的每一根弦。黄承锡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双手不住地颤抖。他从未如此害怕自己的父亲,感觉他一旦靠近,自己便会亲手结束这条至亲的性命。
“别过来!爹,求你了!”黄承锡几乎带着哭腔喊出声来,可他的父亲依然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如刀锋般犀利。他的脚步愈发坚定,速度愈加迅速,仿佛一刻也不愿停下,直至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黄承锡。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黄承锡的呼吸骤然停滞,握着匕首的手竟然无法动弹。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自手心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
黄父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低沉,他轻轻在黄承锡耳边说道:“傻孩子,我一直都为你留着这个位置。”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承锡的心脏。他整个人崩溃了,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父亲,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低头看着匕首刺入父亲胸膛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双手。他疯狂地用手去捂住那致命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逝,可那温热的血液在他指间滑落,带走了他最后的理智。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黄承锡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绝望,痛苦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一切。他抱着父亲的身体,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泪水混合着父亲的血液,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那曾经严厉而慈爱的父亲,如今却因为他的手倒在了血泊中,而他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徒劳地哀嚎着忏悔。
然而,此时的现实却是——在黑暗潮湿的牢笼中,黄承锡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任何神采,他的双手死死掐着邬乐的脖子,意图将她活活掐死。而在他身旁倒地的另一具身体,却是他自己,那张脸上挂满了痛苦与悔恨的泪水,依然沉浸在那永无止境的噩梦中。
这一切,早已失去了控制。
崩溃的鬼云白跪伏在地,全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他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傀儡,缓缓爬向那巨大而恐怖的锅炉。炉火依旧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焦灼气息。鬼云白伸出颤抖的手,捧起了邬乐的头颅,那曾经在世间笑靥如花的脸庞,如今只剩下冷冰冰的尸体。他紧紧将邬乐的头拥入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汇聚在她的额前,晶莹剔透,滚烫得如同他的心头血。
泣不成声的鬼云白,在那无边的绝望中问道:“邬乐,你就这么恨我吗?”
邬乐的幽体依然淡然,她缓缓走到鬼云白身边,坐下,轻轻笑了笑,这世间一切似乎都未曾撼动她的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