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雪山下来了一个青衫客(2 / 6)

雪崩了!

巨大的雪块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向山下席卷而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笛飞声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被雪崩的巨大力量卷起,又重重地砸下,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飞速坠落,耳边风声呼啸。

就在他坠地的最后一刻,他两手死死握住刀柄,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

……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被雪覆盖的大地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雪崩从未发生过。

……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狂风卷起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呼吸变得困难。在这片无垠的沙海中,阳光被尘埃吞噬,只留下一片昏暗。

在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中,竟然矗立着一个破旧的小客栈。

客栈的招牌歪歪斜斜挂在门口一棵枯树枝桠上。

一个个子不高,满脸都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客栈里走出来,把那块招牌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衣袖擦了擦,重新挂了上去。

招牌上“莲花客栈”几个字勉强可见。

客栈的设施简陋,仅供歇脚。

几张破旧的桌子和长凳,几盏摇曳的油灯,勉强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快到中午了,客栈里陆陆续续也坐了一些人。大部分都是往返西域和中原的的过路客商。形形色色的人们,衣服不一样,语言不一样,神态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男人。

唯一的一个女人,便是老板娘。

店里人渐渐多起来了,掌柜的和两三个小二进进出出,显得倒是忙碌。偏偏那个用头巾蒙在脸上的老板娘啥事也不干,在柜台里半靠在一张躺椅上,翘着二郎腿。

一个撑着拐杖,步履蹒跚的青衫男子推门而入。

他脸色灰白,满身污渍与尘土,看上去甚是狼狈,然而,两只眼睛却异常明亮。

他站在门口,冷冷地打量了下四周,一瘸一拐地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了一杯白开水,从包里取出几块饼啃起来。

小二目瞪口呆:“客官,您什么也不点,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青衫男子瞟了他一眼,目光凶狠。小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转身走到了柜台,在那躺着的老板娘耳边低语了一句。

一只白皙的手抬了起来冲他摆了摆手,红艳艳的指甲甚是亮眼。

小二垂首走开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几个穿着异域服饰的的男人一路喧哗着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嘴角有颗很大黑痣的男人手里抓着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端,竟然套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脖子上。那女子赤足上满是血污。 她低垂着头,脸被垂下来的长发盖住。

这几个人打量了一眼四周后,牵着那女子坐到了青衫男子的旁边一桌。

那个嘴角有黑痣的男人把铁链子拴在了桌腿上,喝令那女子跪在旁边。

那女子稍一犹豫,有黑痣的男人呼地站了起来,一脚踹过了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女子啊地叫出声,人也随之倒在地上,碰到了旁边桌子那个青衫男子的长凳。

青衫男子眉头拧了拧,一言不发。

黑痣男人扛着一把极宽的大刀。 他将大刀靠在桌边,撩起衣衫坐了下来。

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笑着,说的什么,也极难懂。

地上的女子已经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嘤嘤抽泣。

有男子大声吆喝小二过来,点了几个菜。 他们说的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