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真的不太在乎他们开出的条件的。
可能对于他们口中那个“未来艺术世界的领头羊”的许诺,也没有《油画》高层所想象的那般在乎。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啊,克鲁格先生。你始终都没搞明白曹先生那里是怎么想的。你说10%的股份,是我们随意要价,让你们多花点签字费的么。不不不,错了。”
老杨叹了口气:“我相信你递过来的那张a4纸上的,是《油画》方面的底价。可是其实我们在电话里谈的条件,也是我们的真实底价,没有什么水分和退让的空间。”
“你们愿意给,很好,有钱就是牛逼,我们签,谁也不他妈真是圣人对吧。拿到这个合同,未来结果好也罢,坏也罢,我们也都没有任何可以矫情的,自己的选择,自己承受就好了。”
“如果你们不愿意给,那也无非是保持原状不掺合而已。我真不是要在这里威胁布朗爵士,这个道理不光针对于《油画》,在伊莲娜家族那里,同样是这样的。”
“就像你所说的,yesorno,行或者不行,就是最简单不过的选择题。这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因此,曹轩不认为有任何理由,花个上百万美元,请专业的团队兴师动众的谈来谈去。”
老杨拍拍这个脸上似是被人打了一拳的年轻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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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你从一开始就抱着错误的想法来的。”
“有没有和草间弥生、赫斯特那里对接谈判,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并非几只绵羊争抢一块草场的囚徒博弈,从来也都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游戏。这是我们的卖方市场。独一无二的曹轩,独一无二开价,这就像一卷珍贵的达芬奇作品。5000万美元,5亿美元还是10亿美元,都可能是它。只看卖家愿意标什么样的价格,有没有富豪感兴趣而已。”
“就算你带着金山银山而来,达不到我们的心理价位,那么依旧是no,也只能是no,所以,很遗憾喽。”
老杨打了个响指。
走到了餐厅门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小步快跑了回来。
“对啦对啦,之前这个你说送我的。说话算话,我拿走了奥。”
老杨用餐巾纸擦掉冰桶里酒瓶上的水汽,把那瓶1988年的唐倍里侬香槟王拎在手里,愉快的抱走了。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听说一瓶酒要顶的上一辆丰田小汽车呢。
有凯子要装冤大头非要送给自己。
要是忘了拿,岂不对不起他堂堂那扬扒皮的外号。
“曹轩到底想要什么?”
奥勒忍不住扭头,对着已经重新走出去好几米的老杨大喊。“我不信他一点都不觉得心动,就像你所说,人人都该有个价码,能搅动整个亚洲艺术市场半个世纪的人,我不信真的有可能是个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圣人!”
“你说的对。人人都有个价码,可以让别人投其所好。比如你送我酒,我就觉得老弟你很有前途。”
老杨停下脚步,喜滋滋的看着怀中的蜂蜜色酒瓶。
又想起曹轩老爷子前段时间收到那幅《紫藤花图》时,喜悦而生动的面部表情。
“曹老爷子当然也有。”
“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克鲁格先生你给不出来,整个《油画》杂志社也给不出来,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的是,整个伊莲娜家族,应该同样也给不出来。”
“唉,即使是站在行业最顶峰的那一小撮人,也有用钱所买不到的东西。每当想到这种事情,整个人奋斗的动力就少了很多呢。”
老杨抽了抽鼻子。
以不符合他职业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