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钱要回,那不成了诈捐了吗?
棍儿前天按照陈三爷的安排,亲自带着银票去了北洋学堂,将银票交到校长、校委会成员手上。
老学究们一再追问,捐款者何人?我们得让孩子们知道!
棍儿微微一笑:无名氏。
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回要。
这是陈三爷踏入江湖以来,做得最开心的一件事。
从此,北洋学堂的孩子们膳食大改,每天都可以吃鸡蛋,菜里也见到肉了。
住宿条件空前提高,图书馆新增了3000册图书。
聘请了很多德高望重的学界耆宿来授课,外国教师都请来了。
甚至校方还给沈心茹发了一份信函,诚邀沈心茹女士来北洋学堂教授书法和绘画课。
沈心茹以前是教师,民国才女,李叔同的徒弟。
校方还不知道,沈心茹的爱人就是捐款人。
这就是沈心茹对陈三爷痴心不改的原因。
行善不必声张,公道自在人心。
沈心茹总是喜欢把陈三爷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听,这是心跳的声音。”
陈三爷趴在沈心茹的胸前,像个孩童一样:“特别幸福。”
陈三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找到了幸福的港湾。
他的脆弱,只对真爱展现。
最富魅力的女性,就是既有妻性的温柔,又有母性的慈爱,沈心茹,都具备了。
陈三爷舒服了。
肥牛和棍儿彷徨了,彷徨深处是呐喊,呐喊无声,只能看社戏,打发时间。
戏台上王侯将相、才子佳人,这是三千年来的药,迷惑了众生,背后是吃人。
从长乐坊到三味书屋,黑钱洗成了白钱,孩子们露出了笑脸,只是不知道,陈三爷能否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那碧绿的菜畦,轻捷的叫天子,是不会理解人间争斗的。
陈三当然能够直面现实,一路被打压,一路走过来,越挫越勇。
三天后,陈三爷召集了一场赌场高层会议。
创立了天津卫最大的堂口——水门堂。
他不知道几十年后,有个“水门事件”,尼克松倒台,之所以取名水门,就是他的名号叫“水爷”。
陈若水,上善若水。
堂口采取阶梯式架构、规范化管理。
老大,也就是总瓢把子,对外称“大掌柜”,必然是陈三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其下设两大门棍,也叫“杆首”:棍儿和肥牛。
门棍之下,是四大“探花”:
百步穿杨——吴玄通;
铁猴子——卢飞;
小骷髅——廖天;
赛伯温——李驷梦。
当初为什么用美色收拢他们?就是为了日后用之。
潘召和七和尚去哪儿了?
跑了!
潘召在陈三爷枪口下躲过一劫,思考半宿,想明白了,他必须走!
走了,还能留条命,不走,啥也没有。
他和陈三犯冲,陈三“克”他,两次破大财,都折在了陈三手上。
攒了半辈子的钱,都被陈三祸祸了。
陈三以一己之力,把他从民国公务员干成土匪,又从土匪干成无业游民。
一无所有。
潘召跑到医院,找到七和尚,两人一拍即合,逃出天津卫。
全在陈三爷意料之内。
陈三爷为什么故意放他们走?
不忍再杀生。
只有恶魔,才嗜血如命。
陈三爷踏入江湖以来,亲手杀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