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言不发。
陈三爷根本不认识他,见此人大约三十六七岁,留着背头,打了头油,头发整齐地往后抿着,鼻子高高的,有点嘬腮,尖下巴,一身长袍马褂,收拾得干净利落。
这是南方瓢把子独有的气质,北方人粗犷,南方人细致,从南宋开始,便是南北特色。
陈三爷等了良久,王道成也不说话,陈三爷只能呵呵一笑,对旁边的荷官说:“哑巴啊?你也没提前告诉我啊!”
荷官还没答话,王道成就冷冷一笑:“你才是哑巴呢!”
陈三爷又是一笑:“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王道成哼哼一笑:“陈三,胆子够大啊!只身一人来上海?”
陈三爷微微一笑:“上海是中国的国土,我不能来吗?”
王道成点点头:“我听过你的名气,也知道你的手段!既然来到上海了,就得按上海的规矩办!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哈哈哈哈!”陈三爷大笑,“威胁我?恐吓我?”
棍儿插话道:“他就是憨货,您别在意!”
王道成脸上挂不住了,怒道:“陈三!你来上海干什么?!”
“赌钱啊!你开的不是赌场吗?还怕客人光顾?”陈三爷反问。
王道成一脸阴鸷:“很好!青洪帮正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你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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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一耸肩,转头问棍儿:“我说过我要走吗?”
棍儿嘻嘻一笑:“没有啊!”
“傻子!”
“嗯嗯!”
陈三爷和棍儿一同大笑。
王道成恼羞成怒,啪地一拍桌子:“陈三!别逼我动粗!”
陈三爷淡定一笑:“好了,谈正事!敢问老哥尊姓大名?”
王道成一瞥陈三爷,高傲地说道:“王道成!”
本以为陈三爷会大惊失色,没想到陈三爷脸上波澜不惊,只因他根本不认识王道成,以前听龙海升唠叨过这个名字,但也没当回事,在陈三爷眼里,上海只有一个老华爷让他忌惮,其余人,入不了他的法眼:“哦,王老板,您好。”
王道成颇感诧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王道成!”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嗯。”陈三爷点点头。
“你就……没听过我的名号吗?”王道成有点不解。
陈三爷摇摇头,故作茫然:“没有啊。上海滩的人,我只知道黄大老板、杜大老板、老华爷,其余人,恕我孤陋寡闻,概不认识。”
王道成狠狠地点点头:“你有种!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上海干什么?”
“谈判!”
“跟谁谈判?”
“跟你主子!”
“谈什么?”
“你不够资格!”
“你……”
“你就是不够资格嘛!我是水门堂之主,你个赌场经理,我跟你说这么多话,已经是抬举你了,让青洪帮的主事人出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王道成眼珠子猩红,咆哮一声。
陈三爷毫无惧色:“你安分点!我来上海,必然是有大事相商,耽误了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我是赌场大管家!”王道成喝道。
陈三爷轻蔑地一笑:“王老板,说句不当听的,你这个身份,就是个看家护院的!我天津的赌场里像你这样的人物,有得是!你赶紧让你的主子出来说话!我不想跟你浪费唾沫了!”
“你……”王道成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蓦地,换了一副颜色,微微一笑,“陈三啊,百闻不如一见!你还真是茅坑里的砖,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