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般若酒,是般若汤老府主送来的,只有十一坛,其中一坛迎接尹弱返山时连同一坛丹斧斤抵给萃仙楼充作账金,那就只剩下十坛了,不想全部在尹弱手里。
那坛子鹤年贡更贵重,是丹斤府遍寻古方,酿造的第一坛美酒,意义非凡,也被白藏送给了尹弱。
他酸溜溜说道:“山主对你们真是隔代亲,对我颇为无情”。
本来白藏在他面前就话少,多是严肃面孔,动辄出手不留情面,自从尹焰童尹弱来了之后,更是不怎么搭理,谢陈心中也吃醋。
尹弱看了他一眼,灌下一大口酒,醇香酒液如钻珠,从红唇边溅落,打湿洁白玉颈与青衣,“你放屁!”。
到底不是仙子,是山魔,言语直白直透心底,“割阙山上,师公对你最宠溺,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惨”。
谢陈喝完一小碗酒,已经醉意熏头,泪珠涌出眼眶,“宠溺…我?”。
三人俱醉,说着胡话,在山间清风中沉睡一夜。
第二天,消失许久的白藏现身老松岭,要带谢陈外出锻体。
“扛山好好的,不时去山中猎杀妖兽,这样的修炼挺好的,不至于去外面吧?”,谢陈不放心,小家伙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就连尹若也是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脾气,他们两人在山中,如何生活?
白藏对谢陈向来没有好脸色,“瞎操心,你只管随我去”。说完,他看着尹若不断点头,嘴就合不下来,“又快要突破了,不愧是我割阙山弟子”。
“我家弱弱,天门之资!”。
这话,谢陈都听腻了,扭头不想听下去。
尹焰童仰着脸问道:“师公,我呢?”。
“再懒下去,赶不上你师叔”。
尹焰童很悲伤,自从姐姐来了之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每日被逼着练功,连师公的宠爱也少了许多,谢陈这一走,他不仅要自己做饭,还得伺候尹弱。
“师叔,快回来吧”,一个月后,小家伙站在崖边眺望远方,多希望谢陈能立刻出现在眼前,结束这苦日子。
“师叔,你在哪里?”,两个月后,尹焰童明显憔悴,圆滚滚脸庞消瘦不少,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当家的小男人,就是不一般。
“师叔……”,三个月后,大雪压青松,尹焰童感觉看不到希望,生活的压力让他难以喘气,眼睛也不再灵动,如谢陈当时一样呆滞。
“去年大雪,师叔带我吃猪头肉,今年同期,我却要自力更生”,小家伙瘦了一大圈,坐在雪中炖煮一锅鹿肉,头上、肩上落了一层积雪,他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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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尹弱虐待他,用山魔的话来说,叫修炼中也不忘锻炼持家本领,将来好讨老婆。
“左护法,嫩香爽滑的鲜鹿肉几时成啊?”,尹弱在乙字号木屋中翘着腿,隔着巨大落地琉璃窗赏雪,不时灌下几口美酒,就等好肉出锅。
尹焰童学着谢陈样子,用铁钩插进肉块,嗯,轻易就能扎破,熟了。
他端着大盘鹿肉走来,热气翻腾,放在尹弱面前的石桌上。
“左护法,不要忘了刷洗锅具,洗干净点,上次就有残垢,倒胃口”。
尹焰童嗯了一声。
“洗完了就赶紧去练功,都半年了还没多大长进,到时候突破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尹焰童哦了一声,走入雪中打拳,往日灵动的小虎崽在如此重压下,也变成了小羊。
漫天大雪中,谢陈从天而降,一声巨响,草甸雪泥飞溅,尹焰童也被震翻,他木然抬头看去,恍惚中似是看到了那几个月来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师…师叔……”,这下终于回过神来,像是抓到到了救命稻草,冲去抱住谢陈嚎啕大哭,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