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人一狗坐在了屋檐下,发呆。
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背着行囊,牵着大黑狗在喜七坟头站了好一会。
陈皮看着日渐昏沉的天色,对着这小坟包倒了酒,半晌道:“走了。”就这样,他连停顿都没有的离开了。
陈皮想,自己还没找那劳子秦师长算账呢,在这缩着算个什么事?他可是道上的陈爷,被人追着打还不吭声,是不是太挫他的名气了。
就这样,他再次启程前往秦淮。
在认识宋白芷以前,陈皮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活能够如此跌宕起伏。也从没想过,原来世间如此之大。
他无法和以前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地盘,将全部的心神用在斗鸡,杀人,逞凶斗狠上。
长途的火车并不能直达秦淮,一路上陈皮走走停停。他用自己的双眼看宋白芷会沿途观望的风景,用自己的脚步度量宋白芷会在哪里停歇修整。
在即将抵达秦淮时,陈皮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只是陈皮心里很清楚,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白芷。是若无其事的当做不知道,还是质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他究竟是想见…还是不想见…,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陈皮牵着大黑狗站在人潮涌动的鹫峰禅寺前,看着衣衫褴褛亦或是着装得体的香客从他身旁陆陆续续的经过时,都不约而同的打量了他一眼。
可陈皮始终没有踏上台阶一步。
他不信神佛,也不认神佛。
他想,如果世间真的有神佛,为什么能够对所有的苦难都做到闭目不见?如果真的有神佛,那他早该得报应了。
扫地的小沙弥见他陈皮一直站在台阶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试图和他搭话开解他。
陈皮听他说,世间总是喧嚣,人间总有污浊,佛陀说着皈依可得心安,可得超出世俗的解脱。
可是陈皮终究无法明白什么是皈依。因为他的心始终会是剧烈跳动着的,他有牵挂,有执念。
所以哪怕这个小沙弥说世间污浊,他也还是想一脚踏入这一滩浑水中。
他再次启程,问了好几个人后才找到属于‘楚落年’的宅子。他将大黑狗托付给了茶摊老板照看,自己找个了死角潜入了楚府。
和陈皮想的不同,府中没有门可罗雀,甚至没几个活人,冷清的可以。
他穿行过一个个西洋的人体摆件,挑开一张张穴位图,在府中慢悠悠的查看。不知不觉逛到了最后的东房。
东房是主人的卧房,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楚落年’的闺房。不知是因为无人居住所以落了灰,还是这些家奴惫懒。
陈皮从窗户溜了进去
‘楚落年’的卧房很大,也很精致。陈皮很难想象,这会是她的卧房。
因为卧房看起来十分温馨,甚至算得上活泼,与现在的宋白芷截然相反。
陈皮捡起匣子中的布老虎转了转,似乎觉得有趣,又随手在书架处翻了翻。刚打开一面,陈皮就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本带图的本草记早已泛黄,可打开的页面还是很新,能够看见主人用毛笔,大大小小的画了好几个王八。
陈皮又抽出好几本,无一例外,都被主人画了。除了王八还有小鸡小狗。只是后面的本子,似乎是她写的课业,被人用红墨水批改过。
陈皮将东西放回原位,感慨似的说:“我小时候是真的以为你很爱看书。”
‘也真的以为你生来就是冷心冷情的。’
“原来不是啊。”
陈皮将卧房简单清理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既然宋白芷不在这,那他也不会在这浪费时间了。
陈皮带着大黑狗站在秦淮南畔的柳树下,看着摆渡人往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