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被王瑶的气势所逼,往一侧闪了闪身,但却恰好的挡住了王瑶的视线,让她看不到案几上的那幅画。王博皱了皱眉,把手中的画卷缓缓地收起来放入竹筒之中。
“九兄,你在眼睛红红的,怎么了呀?”王瑶走到王博的近前,看着他手里的卷轴很是好奇。
“没什么,是你十一兄叫人送来的东西。”王博说着,把卷轴放入竹筒里。
“哦。十一兄哦,好久没见他了,听说他离了建康?”
“是,你十一兄因为你阿媛姐姐的事情心中烦闷,出去散心了。”天知道我比十一还烦闷,公务在身不能离开建康,看见她们母子的样子,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
“哦。”王瑶大眼睛眨巴着想了想,说道:“那九兄什么时候出去散闷呢,带上阿瑶好不好?”
王博摇摇头,说道:“九兄现在身不由己,岂能随随便便出建康城?”说着,他又在心里想,临州彭城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公务需要亲自去处理一下呢?
王博尚未找到更好的借口离开建康城的时候,城外别院便有人匆匆来报:“老族长的病越发的重了,郎主叫郎君和姑娘速速去别院。”
“九兄,祖父不会有事吧?”王瑶紧张的拉着王博的手,怯生生的问。
“不会。我们快些去,祖父一定想阿瑶了。”
王博拉着王瑶匆匆上车,往老族长避暑的别院去了。
谢家官邸的夜景无疑是绝妙的,茂林修竹,素花香草。引一带绿水入园,月光下,泛着银鳞似的微波。清光澄澈,夜风微凉。
“夫主,请。”侍妾贺绮和贺敏的婢女姵香一边一个站着,为谢燕文打开朗润园的木门。
轻步而入,月光如水,秋蝉流响。苑里遍植奇树,或香连翠叶,或红透青枝;还有的结着离离朱实,笼烟带火。眼前一条石子路,青青暗暗,引向透着黄色微光的慧月阁。
慧月阁屋宇廊庑,纹窗雕槛,十分精致。珠帘撩起,娇软之声扑面而来。
“夫主,少夫人等候多时了。”贺绮和姵香都在门外的廊檐下站住了脚步。
谢燕文微微点头抬脚步入屋内,屋子里面一色沉檀木家私在点点烛光中越发沉稳贵气。
一身杏红色夏裳的贺敏身姿袅娜的迎上前来:“夫君。”
“这么晚了还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谢燕文的手微微抬了抬,便径自走到长窗下的榻几上坐下来。
“夫君。”贺敏跟随上前,跪坐在谢燕文的一侧,抬手拿了碧玉酒樽给他斟了一杯酒,低低柔柔的说道:“夫君有三日没有来看妾了。”
“外边的事情多而杂,父亲和叔父们都忙着朝中之事,外边那些俗务总要有人问。你我已经成婚,总不能一直玩乐下去。”谢燕文接过酒樽来却不喝,只在手里慢慢地转着,似是对碧玉酒樽上的花纹十分感兴趣。
贺敏忙道:“夫君说的有理。不知夫君可有什么事情能交给妾去做的,妾定不负夫君所望。”
谢燕文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抬眼,眸光熠熠,神色中却带着几分疏离:“自来男主外女主内,外边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插手?你的责任便是服侍好母亲,照顾好家中的姐妹也就是了。”
“……”贺敏语塞,但想来也是自己唐突了,便忙低头说道:“是妾心急了。因妾见夫君每日忙道很晚,是怕夫君累坏了身子。想着能为夫君分担一点也是好的。”
“你有这份心也就罢了。”谢燕文抬手把酒樽放在案几上,缓缓地起身,理了理衣袖,说道:“书房里还有几位相公等着我议事呢,你早些睡吧。”
“夫君,”贺敏心中一凉,暗暗地咬了咬唇,上前说道:“那叫阿绮给郎君做点宵夜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