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齐上阵,风风火火的把粮食晒干,脱粒,装袋。
十月的时候,秋收完毕,晒干的稻米被一车车的运进了偷偷凿建了大半年的山洞里。把石门掩上,再盖上些柴草,数千车粮食便安安全全的保存起来。
进入十一月,天气骤然冷起来。
这日陈秀刚练了一个时辰的鞭,转身拿帕子擦汗时,阿信匆匆赶来,在陈秀身边悄声说道:“夫人,在北面五十里处发现一队胡人,大概一千二百人,全都骑着马,有弓箭手,长枪手,应该是精锐。”
陈秀轻笑:“我等他们好久了,怎么才来。”说着,她转身对阿言道:“告诉你的手下,饿狼出动了,随时准备消灭他们。”
阿言笑了笑,拱手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日子不管黑天白日都趴在那里,手脚都麻木了,终于等到他们,咱们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晋庭边境的一道山谷中,厮杀声被阵阵山风吹散,血腥味被夜风吹到十几里之外的军营中时已经淡到几不可闻,值夜的士兵们皱了皱眉头,没有开战,那里来的血腥味?
第二日天不亮,便有一队人牵着几百匹马从从山中密林走过,若是细心人,应该不难发现那些马匹还有些受了伤,走起路来还跛着脚。
明媚的阳光下,陈秀穿了一身黑色素缎棉袍梳着男儿发髻站在早就准备好的马场里,看着那五百多匹战马,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夫人,已经清点完毕了。一共五百三十二匹马活着被牵了回来,其中有一百二十三匹受伤需要医治。四百零九匹马完好无损。刀剑弓箭等一共缴收一千二百件,武器精良,是难得的好东西。歼敌一千一百人,他们的主将很狡猾,带着近卫逃了。”阿言说完,似是很不甘心的低下了头,“下次若他们还来,属下一定把他们尽数剿灭,不留一个活口。”
陈秀笑了笑,安慰道:“已经很好了。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出手。以后会越来越有经验的。”
阿言的头低的更低。这些计划都是陈秀一人安排的,大到伏击的地点,小到陷阱坑里的竹剑怎么排序都是她细细的告诉他们的。他们只不过是按照夫人的意思严格执行命令而已。
而与此同时,陈秀的田庄东边,几家中等田庄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胡奴偷袭了他们的村庄,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粮食,同时还掳走了他们村子里十几个妙龄小姑子。
不仅仅是东边,陈家堡庄园以西,一道山梁的另一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民宅被烧,粮食被抢,几百佃户无处可以安身。
孙尚阳此时已经被元帝调到平阳南阳一带镇守,彭城这边新换的将军是谢公翥的门生,名叫粱凯。
彭城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太守很是气愤,连夜上书把粱凯无能,致使数千百姓流离失所,上万担粮食被洗劫的事情奏到了庙堂之上。
元帝震怒。早朝之上痛斥了粱凯,当时便要下令叫孙尚阳调回彭城。
谢公翥忙出列,拱手道:“平阳,南阳那边刚刚稳定,今年的收成也不错。彭城这边已经遭到了袭击,若这个时候把孙将军调到彭城,彭城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可平阳那边却有了危险。如此,朝廷的损失岂不是更加繁重?”
元帝陛下眉头紧锁,目光转到其他大臣身上:“众卿可有更好的办法?”
众人皆低头不语。边境上的事情,不是文官们可操心的,交给那些武官去想办法好了。
元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位大臣,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陛下。”一个武官从队列中站出来,躬身道:“臣听说彭城有一桩奇事,不知当不当讲。”
元帝冷声道:“卖什么关子?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