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禁军闻言,一时间不知是擒贼还是先跪,大家面面相觑,左顾右盼,最后在众人的再三思索下,还是双膝下跪,对着萧言琛行跪拜礼。
毕竟,禁军只认龙符不认人!
萧言琛满意的笑了笑,“陈浩身为阉人,竟敢干政。来人,把陈浩拖出去,就地处死!”
陈浩闻言,他为了保命,顿时不顾形象的尖声大叫,“陛下,陛下救奴…”陈浩厉声哭喊,“陛下,陛下,求求您,救救奴,求您救奴…”
萧瑾年念在往昔情份,他刚准备开口为陈浩求情时,萧言琛却先他一步开口对着陈浩冷冷道:“你若是想自救,应当知道该怎么办?”
陈浩闻言,他立马从袖中拿出一块翠绿色的玉牌,恭恭敬敬的双手捧到萧言琛面前,萧言琛接过玉牌,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上面写着御林卫玉牌,这才轻笑一声,他对着萧言琛轻声警告道:“陛下,傀儡就该有傀儡的样子,以后,你除了每天早上上朝外,其余时间就和你的男宠在这深宫后院吃喝玩乐吧,至于前朝大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当然,若你不能安分守己,乖乖做个傀儡,那我也不介意换个人做。”
萧瑾年勃然大怒,他大声怒斥道:“萧言琛,你这个乱臣贼子,你这是挟天子令诸侯,你就不怕你将来落得个千夫所指,口诛笔伐的下场?”
萧言琛无惧无畏,他只淡淡解释道:“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陛下,当下这处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萧言琛语毕,随手解了萧瑾年的穴道,他转身带着门外的禁军离去。
萧瑾年看着萧言琛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敢怒不敢言,他怒火攻心下,一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重重摔了一地,就连玉桌龙椅都被全部推倒。
陈浩连忙上前,柔声安抚道:“陛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别气坏了身子!”
萧瑾年暴怒之下,大声吼叫道:“朕要杀他,朕一定要杀了他!”
陈浩流着泪,他一把抱住萧瑾年,轻抚他的后背,假模假样的安慰道:“是,陛下迟早会杀了他的,奴会帮您一起杀了他,陛下息怒,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奴看着心疼……”
陈浩说着,还哽咽不止,萧瑾年气的胸膛不断起伏,额角青筋暴起,因为缓过神来的他很明白,龙符和玉牌一交,他就彻底成了有名无实的帝王。
日后,他只能乖乖受制于萧言琛和萧曦泽,但是,贪生怕死是人性,也是他的弱点。人在生死面前都会有求生的本能,萧瑾年也不例外。
俗话说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但萧瑾年却是一位有才无德的昏君,他不是没有谋略,只不过他的眼界过于狭小,只能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他的谋略都用在了家事上,他从不为天下百姓计,而对于国家大事他也从不负责。
身后的陈浩还在不停安抚萧瑾年的愤怒,良久,两人才平静下来,但大殿内的所有贵重物品却都被萧瑾年砸的乱七八糟,碎成一地渣子。
夜晚的风冷若冰霜,吹到张直脸上,张直只觉似刀割般,脸被风刮的生疼。
张直手拿酒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摇摇晃晃的游荡着。
他今日火葬了张贵,此刻心里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所以他才借酒浇愁,以此来疏解他心里的哀伤。
可哀伤易消,仇恨难解。
张磊无情无义的将张贵丢弃在草屋中,叫他死后尸身还被蛆吃虫咬,张直光是想想,就气的火冒三丈。
再加上张直今日在给张贵洗漱时,惊奇的发现张贵腿骨上有大片的肉都是腐烂青紫的,而且骨头也变形了,张直心有猜测,那绝不是死后才有的。
张贵定是生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无穷无尽的恨意已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