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达轻笑,“傻孩子,爹是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你的一生啊,很长远,不该跟着爹渡过一生。昔年雏鸟喳喳叫,今朝离巢不回头。桑妍,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了。”
高桑妍面对高达的劝慰,她本是想离开的。可父母者,人之本也。特别是当高桑妍看到高达满脸的皱纹和半白的头发时,她的心一下揪痛。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高达已经五十有四了,他本来是身体硬朗的,可自从挨了廷杖后,他就体弱多病,而且现在连走路都是腿脚不便。
高桑妍心里陷入了挣扎,一边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
当楚熙将苍佑和苍屹救出大牢时,两人已被打的不成人形且昏迷不醒,盛义、刁冠、邱锦、骆衷、蔡质五人皆是铁石心肠且自私自利,他们死活不让自己带着苍屹和苍佑二人上路,无奈之下,楚熙便派人将二人丢入了破庙。
高桑妍是心善之人,他害怕苍佑重伤不愈,会不会死在破庙,又担心朝廷派人搜捕苍屹,苍佑会不会被牵连,再次入狱?
虽说苍佑武功高强,但现在的他毕竟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朝廷若派武功高强的人去抓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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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桑妍一时间没了主意,她泪流满面,“爹,我想去救苍佑,但是我又担心你。我又怕我一走了之后,别人说我不孝,又怕我走后没人照顾你,爹,我有太多顾虑,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高达伸手替高桑妍温柔的拭泪,“丫头,盛义他们这五人虽说为人凉薄,但爹好歹和他们同朝为官数十载,他们会照顾我的。再者,人生除死无大事。所以桑妍,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若你做事瞻前顾后亦或怕前怕后,那将来,万事难成。最后,你该有自己的主见了。所以,明天,你就收拾行囊,离开我,做你想做的事吧。”
高达越是为高桑妍着想,高桑妍便越是心有愧疚,她的泪水决堤,高达伸出皱如树皮的手搭在了高桑妍的手上,高桑妍只觉一抹无法言喻的温热暖入心里,让她很是安心。
柔城城楼上,陶振身穿一袭紫衣长袍,披了一件黑色大氅,一脸正气凛然的站在胡临面前,他身后跟着一百人的御林卫还有昌荣。
昌荣的双眸时不时瞥向陶振双手捧着的圣旨,眸中尽是悲悯之色。
陶振与胡临虽交情不深,但陶振也深知胡临的仁慈。胡临既是雍王又是胡岳的嫡子,当今陛下要赐死胡临,陶振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舍,毕竟胡岳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儿子里,数胡临性格最为纯良。
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为民,不求名利,与民同乐的皇子。
可陶振和昌荣身为臣子,王上有命,他又不得不从。
陶振将圣旨缓缓打开,“王上又令,雍王听旨。”
胡临闻言,一撩衣袍,双膝下跪在地。他身姿挺拔如松,身形修长,一袭雪白的狐裘斗篷披在身上,气质更显清冷孤高。
楼上守城的将士们和站在胡临身后的房岭也纷纷跪地。
陶振看着圣旨的内容,只觉心寒,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那抹不忍,一字一句念出,“雍王胡临戍边多年,未建尺寸之功。尔乃心慈手软之辈,难堪重任。今雍王不孝,又乃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实乃不祥之人,若长存于世,必会危害古月国之根基。今赐雍王一死,以保古月社稷长存,钦此!”
房岭猛然站起身,他怒气冲冲,怒不可遏,“不可能,这圣旨定是假的!”
陶振好言好语相劝道:“房大人息怒!我们也希望这圣旨是假的,可这上面的玺印只有先王才有。如今王上登基秉承先王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