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啊,缺根筋,心不细。他今日请你来我家玩,他也没提前跟我说,让我好准备准备。我啊,一个人住,清闲惯了,所以逢年过节时,也不会将屋子捯饬捯饬,谢姑娘,我和秋羽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见谅啊!”
谢姝一边品茶一边笑道:“伯母,我也不是个讲究的人,粗茶淡饭也好,山珍海味也罢,我都吃的惯,伯母,你不用特意照拂我的。”
徐莹微微点头,“好~”
谢姝问道:“伯母,我听秋羽说,您的大儿子是战功赫赫,威名显着的勇武侯,我可以去祭拜一下他吗?我可崇拜他了!”
徐莹脸上笑意加深,但笑中却掺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老母与子别,日日思子归。
鬓边两斑白,夜夜不能寐。
世人崇拜江清尘,这对徐莹而言,能成为江清尘的母亲,是她的荣幸。可比起徐莹以江清尘为荣,她更希望拿这份荣耀去换回他儿子的命。
世人提起江清尘,便说他年纪轻轻就封侯拜将,他是世人眼中的英雄,但在徐莹眼中,他只是自己的儿子。
徐莹忍着心里的痛,爽快应道:“那有什么不行的?来,跟我走!”
徐莹带着谢姝来到一间房里,房中放有卧榻、檀木做的衣柜,有书香笔墨,文房四宝,有玉石雕刻的小型战马,左边的衣桁上放了一套银白色的盔甲,盔甲洁白无瑕,崭新如初,上面还闪着银白色的光。
一旁的兰锜上放着一柄未出鞘的剑。
剑鞘上有破碎的迹象,但都被人修复过。
徐莹带着谢姝进门,她边走边解释道:“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清尘生前用过的。这屋子里只有一个衣柜,里面装的是清尘生前穿的衣裳和看的兵书,清尘不出去打仗时就喜欢坐在椅子上练字看兵法或是下围棋,他一看就是一天。”徐莹指着银白色的盔甲和兰锜上的剑,“还有那件盔甲和那把剑,清尘每次出征时都会穿这件盔甲,每次歼灭敌人,靠的就是这把剑。这把剑上沾了许多鲜血,死在清尘剑下的冤魂也多的数不胜数……”
徐莹表面虽说的云淡风轻,平静如水,但她的鼻子还是酸涩起来,她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水强行忍住,待再睁眼时,眼中又是笑意盈盈,她指着那一匹匹用玉石打造的战马,无比自豪骄傲的说,“谢姑娘,这些马啊,都是先帝恩赐给清尘的。先帝赐马,是希望清尘能马踏匈奴,扫荡天下。”
谢姝看着徐莹在向自己介绍江清尘时,那双眼睛里笑中含泪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她几分。
江清尘是世人口中的英雄,但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徐莹怀胎十月才生下了江清尘,可他在二十四岁时就去世了,他还那样年轻,徐莹就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徐莹又怎能不伤心呢?
徐莹带着谢姝来到江清尘的排位前,江清尘的排位下,供桌上放了新鲜的水果糕点,蜜饯饴糖。
谢姝好奇问道:“伯母,江小将军生前很喜欢吃糖吗?”
徐莹微微点头,“是啊,他特别喜欢吃糖!他说,打仗的时候太苦了,吃一口糖,嘴里甜了,心里也就甜了。”
徐莹长叹一口气,他对着江清尘的排位哽咽道:“清尘啊,秋羽的朋友谢姑娘来看你了。谢姑娘听了你的英雄事迹啊,可崇拜你了!她来给你上香,你在天之灵可得保佑她日后能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徐莹从一旁的柜台上抽出三根香,点燃后递给谢姝,谢姝接过后,双膝跪在蒲团上,她望着江清尘的灵位,满腔真诚,“江小将军,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我经常听我哥说起你马踏匈奴,南征北战的故事,江小将军,小女谢姝,慕名而来,今日为您上香,望您一路走好,早登极乐!”
谢姝语毕,对着江清尘的牌位拜了三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