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猛的话音刚落下,义庄外面又冲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范通。
范通看到郝猛,神色变了变,对身后两名衙役道:“你们在义庄外面候着,我去跟大人回禀即可。”
两名小衙役自然没有意见,麻利地转身退了出去。
范通走到几人近前,先是给江珣拱手:“大人,城里又出命案了。”
“郝捕头已经前来禀明本官了。”江珣神色清冷,“你再说说细节,是何人报的案,何时发现的死者?”
范通扫了郝猛一眼,接着回道:“是郝捕头的妻子邹氏报的案,因死者就在郝捕头家外边,邹氏一大清早出来瞧见了。”
郝猛跟着补充:“拙荆见到死者后吓坏了,回到家中与我说了,我让她去了衙门报案的。”
正因为如此,郝猛才比范通早一步赶到义庄。
“老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知道发生了命案,自己不去衙门报案,反而让嫂子去衙门,是不是跟你有关?”范通脸色有些凝重。
郝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珣瞥了一眼颜子苒,见颜子苒已经取来了验尸工具箱笼,挥挥手:“路上再说,先去案发之地。”
他说着,率先走出了义庄大门。
衙门里的县令专属马车一直都停在义庄大门外,平安让车夫回城里去了,这些日子都是由他充当车夫驾车,带着江瑶来往县城和义庄。
江珣来到马车旁,平安还没来得及放下踩凳,他纵身一跳就上了车。
颜子苒挎着箱笼紧跟而来,平安这才来得及摆好踩凳。
颜子苒迈步上车,江珣顺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先进车内坐好。
江瑶随后赶到,正想着让江珣也拉她一把,结果江珣直接甩了她一个后脑勺,钻进车厢内了,气得她小脸都青了几分。
郝猛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范通则骑着快马,跟在马车旁边。
在范通地追问之下,郝猛将他所知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末了再三强调:“我当时真的喝醉了,一时间没把握住手上的劲儿,下手是重了点,但我真的没想杀人的。”
“错手杀人,罪责也是一样的。”江珣心中有些不忍,但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
郝猛脸色变了又变,当时他跟妻子看了死者的情形后,知晓可能是自己杀了人,第一时间就想过要跑。
但是他努力地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如果跑了,那他的妻子和儿子往后可该怎么办?
一念至此,他便让妻子去衙门报案,让左邻右舍看住现场,自己则跑来找江珣和颜子苒,想要寻求帮助。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故意杀人的,又与江大人关系不错,大可试着求个从轻发落,哪怕是流放也比四处逃亡强。
可如今听了江珣的话,他的心便沉了下去,心底里不停地滋生悔意。
路上,江珣又询问了范通其他事情,可范通从邹氏口中听到一些异样,猜测可能与郝猛有关,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江珣,案发之地还没有去过,因此还一无所知。
马车进了县城,很快就来到郝猛家门口。
周遭已经围了不少人,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有人看到了江珣的马车,急忙呼唤:“县尊大人来了,大家快让让。”
江珣和颜子苒三人下车后,百姓们直接就让出一条通道,让他们可以轻松地穿过人群,抵达案发之地--郝家墙角。
只见这个拐角处,一名黑衣男子正以瘫坐的姿势,倚靠着墙壁一动也不动。
在他后脑勺处有大片的鲜血渗透了黑色的头巾,就连墙壁也沾有不少血迹。
邹氏看到郝猛,连忙扑了过来,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显然也意识到自家男人牵扯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