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世杰听了,脸红耳燥,原来这些人都已经看明白了情形,只有自己一人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的。
这江珣明明知道,却不提醒他,害他闹了个笑话,简直可恶至极!
宋砚之沉吟片刻道:“既然不是贼人,那凶手就是有备而来的。会否是尹侍郎与人结仇了?”
江珣沉声打断了宋砚之的话语:“宋大人也认为是有凶手行凶?”
宋砚之眸光闪过一丝恼怒,望向江珣:“江大人的意思是,这并非是一起凶杀案?”
“那就得问问尹老太爷了,为何尹老太爷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难道就不能是尹怀真身怀暗疾,突然暴毙而亡的?”江珣目光咄咄地逼迫着尹天策。
“我相公一直身体安康,从未有过暗疾!”大夫人立即不满地反驳。
“那本官倒是好奇,为何尹侍郎好好地当着京官,突然去年年底就辞官回家呢?他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不思进取,反而回家中养身,不是有暗疾,又是为何?”
江珣突然从另一个角度发起询问,让大夫人一时间无从应对。
“你们一看到死者死在书房里,第一时间就封锁了金玉苑,而后派人来衙门报案。可见你们心底里早已认定是遇害身亡的。可无缘无故,你们为何如此肯定?”
“死者身上并无任何伤势,换成是常人,理应在不解和悲痛之中恍恍惚惚。可尹老太爷却是十分果断,几乎是看了一眼死者就立即让下人报案。甚至考虑着凶手有无逃离尹府,立即封锁尹府所有门户!”
江珣目光凌厉了几分:“不知道尹老太爷又有什么凭据断定是凶杀案?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隐情?”
尹老爷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愧是江大人,果然目光如炬!”他先是称赞了江珣一句,而后才缓缓地说出实情。
“老朽当初得一高人指点,修缮这所宅院之时,按照五行术数布置。那风水大师指点老朽,住此宅,前九年益居住在金玉苑之人,后九年益居住在画烟院之主。”
他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如今住在东北偏院画烟院的孙子尹世明。
尹世明之前就坐在西侧的次座上,此时又往后退了几个位置,给宋砚之和江珣等人让了座。
此时听闻这事,神情微微一愣,似乎从未听说过此事。
不光是他,尹家年轻一辈三人都没听说过,全都讶异地看向尹老爷,唯有老夫人和大夫人神色如常。
尹家长房嫡女尹茯苓小嘴微张,用手掩住:“爷爷,这种事情,简直天方夜谭,会不会是您被人骗了?父亲他……”
尹天策抬手制止了她,接着诉说:“当年布置好这一番风水宝地后,我便让怀真住在了金玉苑,想着他是长子,自然是要先让他得益的。后来也确实如风水师所言,怀真他一路高升,最后升任侍郎。”
章推官听了,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尹天策。
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此时亦生出了这种想法。
“只怕没那么顺遂吧?”江珣冷冰冰地望着尹天策,这种风水术数,他不太信。
尹天策脸上越发显得苦涩:“这五行风水大阵,关键在于生生不息,循环不止,以九年为一转。到了转运之时,先前兴盛之主须舍去一切身外之物,方可避过大劫。怀真他辛勤了九年,让他在这壮年之际舍弃一切,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哎!”
宋砚之顺着他的话往下揣摩:“可他最终还是拗不过您老人家,辞官归来了。那从今年开始,就该轮到住在画烟院的主人兴盛。本官记得,今年四月份,尹怀仁大人就荣升了国子监司业一职。”
“这也让老朽对那风水大师的话语更加深信不疑。”尹天策眼眸中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