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费尽心思寻到的法子一一试过后,都无济于事。”想到那一次次燃起的希望和希望燃尽之后的失望,虹霄难免沮丧,“眼见两界山的裂缝越来越大,近十年来已有少许浊气涌入赤明界。”
元桑叹息一声,似有不忍,“那浊气剧毒霸道,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原本两界山是一处风水宝地,不少百姓会去那里采摘可以食用的野果和草药。可近十年来,鲜少有人靠近那里,即便大着胆子前去,也会被浊气侵袭,最终丢了性命。”
十年间,元桑数次与虹霄一起去救治那些被浊气灼伤的百姓,种种惨状不可言表。接触到浊气的皮肤呈现出新肉般的鲜红色,黄豆大小的水泡就算轻轻碰一下也会让伤者发出不堪忍受的哀嚎。元桑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是在伤处敷上清凉解毒的药膏,减轻他们的痛苦罢了。
“那些人死后,我曾经亲手刨开他们的皮肤。皮,肉,骨,浊气会一层层侵蚀进去,直至五脏六腑。”虹霄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听的辰瑶一阵干呕。
“你,你先停一下,别再说了!”辰瑶用手掩嘴,面色苍白。她极力忍住胃里的不适,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并非对那些逝者不敬,而是想到当时的惨状,于心不忍。
想起在琅玥阁与赢尤对峙之时,尧衡也曾接触过那些浊气,辰瑶有些慌了。她不顾男女之别拉起尧衡,急吼吼的要查看他伤在何处,是何情形,“让我看看,你伤在了哪里,是不是很重?哎呀,都怪我,出了那么多事,竟然忘记你也曾沾染过那些浊气,在哪里,到底伤在了哪里?”
听辰瑶言说尧衡也曾沾染了浊气,元桑登时大惊失色,“尧先生,你……”
尧衡轻轻推开辰瑶,不动声色的放下衣袖,“无妨,只是小伤罢了,不必担心。”
“你与赢尤交过手?”虹霄别有深意的看了辰瑶与尧衡一眼,“我曾听闻,当年赢尤被擒之后,并没有结果了它,只是被禁锢在一个能困住它的地方。如今看来,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据我猜测,多年来,赢尤应该就在昊灵院中!”
与尧衡对视一眼,辰瑶讪笑道,“这回你可没有猜对,我和尧先生只在一处,一处十分神秘僻静之处偶遇那个赢尤,才……”她想要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糊弄过去,却一早就被虹霄看穿,“我无意探听昊灵院秘辛,更不想招惹昊灵院的人。只想提醒你们一句,赢尤凶残,如果遇上了最好躲的远远的。”
听他并未追问,辰瑶略略松了口气。
元桑接着道,“如今赤明界中已无人敢靠近两界山,为免百姓遭受荼毒,魔君派人在两界山附近看守。奈何那裂缝越来越大,看守之人也是退了再退,眼看就要退无可退了。”
“所以,能够修补那道裂缝的法子,和大祭有关?”辰瑶总算听明白了,虹霄之所以会如此“善待”自己,关窍还在大祭上。
“不错!”虹霄点点头,“百年前我曾在梦中得到先祖启示,想要避免这场祸事,就需在赤明界中选出一名圣女,设祭台,请圣女登上祭台向神明祈求,若有机缘,神明将会降下一件法器,可以修补两界山的裂缝,保赤明界安宁。”
“这神明是哪一位?”辰瑶好奇,虹霄指了指画中之人,“便是这一位了!”
睡梦中,虹霄曾见到过这张脸,尽管辰瑶画技拙劣,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先祖曾经说过的那位神明的模样。
“她是谁?”辰瑶想到那女子轻而易举就帮自己结出金丹,定是声名显赫手段超凡之人。虹霄却在她灼灼目光下轻轻摇头,“我并不知道她的姓名、来历,甚至在今夜之前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
百年间无数难眠之夜,虹霄心中的那个念头也曾有所动摇。他不知道祖先的“启示”是否真的可以救赤明界于危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