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正是赤明界热闹的时候。虹霄拒绝了辰瑶邀请,独自一人留在房内喝闷酒。三杯烈酒下肚,愁上心头。从骆尘口中得知虹娇的下落时,他满心欢喜,一心期盼妹妹能早些回来。但接下来一个紧接一个的消息,让虹霄那颗火热的心跌入冰水里,彻底凉透了。
鬼魇在虹娇身上大做文章,目的并不简单,而最终是冲自己来的。再饮一杯,醉意更重,虹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鬼魇接下来会做什么。这时,一阵紫藤花香气出现在身侧,虹霄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
“你来了!”虹霄将早已准备好的空酒杯斟满,推到元桑面前,“若说贴心,唯有你了。”
“能为魔君分忧,是元桑的分内之事。”元桑在虹霄对面坐下,却并没有去碰那杯酒,“圣女之事骆尘私下告知于我,他本一番好意,还请魔君不要责怪。”
“我还是知道好歹的,”提到骆尘,虹霄感叹道,“他一心为我,就算做出什么有违常理之事也可原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来见我,看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元桑莞尔一笑,出乎意料的摇摇头,“此事无解。”
“为何?”虹霄皱眉,“如果连你也找不到破解之法,看来这次我真的要败给鬼魇了。”
窗外夜风吹入,撩起元桑鬓边秀发,露出她那张过于苍白柔弱的脸,“魔君自然不会败,我也好,骆尘也好,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只是,鬼魇占尽先机,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此话怎讲?”虹霄自斟自饮,心情却没先前那么低落。
“他无非想要借真假圣女之事大做文章,且这文章并非做给魔君看的,而是做给百姓看的。”元桑相信虹霄是聪明人,只需点破即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虹霄的双眼中有什么在慢慢聚拢成一点,散发出精锐之光,“好啊,好计谋,看来是我小看鬼魇了。”
“不,这绝不是鬼魇能想出来的主意。”元桑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魔君曾说过,那夜与鬼魇同来的还有一辆马车。若我没猜错,能想出如此计谋的,应该就是马车内没有现身之人。”
“说吧,我该如何做!”虹霄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有把柄在对方手中,只要去了这个把柄,也就无碍了。”说完这一句,元桑起身轻轻一拜,再不多言,转身离去。虹霄沉默片刻,冲窗外叫道,“骆尘!”
当赤明界狂欢的深夜过去,百姓们即将进入梦乡时,一阵热闹喧天的铜锣声将他们惊醒。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正看到本该在北方的鬼魇魔君大摇大摆的带着百十号人围在虹霄魔君府邸的门口。
有好事胆大之人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远远看着。鬼魇见有人过来,竟满脸堆笑的走过去道,“这位大哥别怕,本魔君前来是为你们做主的。”
那人见鬼魇找上了自己,顿时吓得抖如筛糠,结结巴巴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更是疑惑,什么时候轮到他鬼魇来替百姓做主了?
“大家别怕,别怕,都来看本魔君揭穿他虹霄的真面目!”鬼魇见不少人朝这边张望,抬腿站上马车高处,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近年来两界山出现裂缝,不断有浊气从浊陀界涌入,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你们可知,那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啊!”
浊气入侵乃赤明界头等大事,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亲戚朋友遭此厄运,丢了性命。乍然听鬼魇说起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不少人起了好奇心,再也顾不得对鬼魇的恐惧,渐渐围拢过来。
见事情正按照预想那般顺利进行,鬼魇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踏实下来,谎话说起来也更顺口了,“多年来,虹霄蒙骗大家,言说大祭后会得到神灵的赏赐,修复两界山。可谁又知道,他狼子野心,竟然用假圣女来顶替真正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