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听到冯寻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她,一时面红耳赤,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寻雁,你怎么会那么想?姨母一直将你视若己出,为你花的心思不比寻雅少。”
冯寻雁只觉得她虚伪至极,“呵,那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嫁寒门举子,把她忠勇侯府次子的婚事给我?”
冯寻雅闻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冯寻雁你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乃是两家相看,怎么可能说换就换,我娘还做不了忠勇侯府的主!”
冯夫人将冯寻雅揪了回来,皱眉道:“寻雅,怎么跟你大姐姐说话的?”
“哼!”冯寻雅气得别过了头。
她就是气不过,从小到大,她娘对冯寻雁掏心掏肺,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冯寻雁,就连她这个亲生的都要往后靠,但冯寻雁就是对她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她娘欠了她似的。
冯寻雁看着冯夫人和冯寻雅母女俩,也冷哼了声,很是不悦:“怎么,冯寻雅,你想说,忠勇侯夫人瞧上了你这个庶女、继室生的,没瞧上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女?”
冯寻雁料定就是冯夫人瞧见好亲事,先紧着自己的女儿,把原本属于她的婚事给冯寻雅定下了。不然哪有定亲,越过大小姐,先给二小姐定的?
冯寻雅最厌恶冯寻雁这种瞧不上她和她娘的眼神,她娘是庶女出身,是继室不错,可如今也是冯寻雁的母亲。
她呛声:“事实就是如此,你就算生气嫉妒也没用。”
“行了,寻雅,你少说几句。”
冯夫人面色沉了下来,严厉地警告了冯寻雅一句,然后才看向冯寻雁,声音缓和许多,目光坚定地道:“寻雁,姨母绝不会让你去当尼姑的。”
冯寻雁对她的话一脸不屑,就算她不逼她当尼姑,肯定也会随便找个穷举子把她嫁了。
念娇说得对,有些事情得自己争取。
她不能叫后母拿捏了!
南安伯府虽是伯爵,不比忠勇侯府的爵位高,但是,冯寻雅定的是侯府嫡次子,忠勇侯早早就为嫡长子请封了世子之位,爵位落不到冯寻雅未婚夫身上。而她若是能与孟望轩订婚,便是世子夫人,日后就是南安伯夫人,就连她日后生下的孩子都还是伯爵。
还是能压冯寻雅一头的!
于是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孟望轩,似是不耐烦地催促,但心中却有几分羞涩和期待,“孟世子,你说啊,你选谁?”
孟望轩谁也不想选,他就望着冯寻雁身旁的沈念娇发呆,想着多看她几眼,将她看得再真切些,回去才能将她画得更像几分。
可冯寻雁却觉得孟望轩在看她发呆,一眼没看沈清荷,定是对她情根深种。
沈念娇对上孟望轩那如痴如醉的目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前受惯燕京世家郎君和文人才子们追捧的她,对于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
她轻声道:“孟世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选择了救寻雁,如今也不想看到她因为名节有损被逼迫致死吧?”
孟望轩见她笑,也跟着傻笑。
她同他说话了!
沈绾梨讥讽:“沈念娇,你便是这般吃里扒外的?”
沈清茉阴阳怪气:“白眼狼嘛,不稀奇。”
沈念娇见沈绾梨和沈清茉急了,愈发觉得这步棋走对了,心下不由暗喜,但面上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两位姐姐,清荷是我姐姐,我自然不忍心看到她婚事有变,可若是孟世子不娶寻雁,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清荷姐姐失去的只是一门婚事,但寻雁失去的却是名节啊!”
冯寻雁无比感动,觉得这世上真心待她的只有沈念娇,“念娇,你真是善良,她们都只想逼死我。”
胡氏原本在看到孟望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