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伙(1 / 2)

秦康右手已经摸在枪上,可还未及端枪瞄准,那老牛头也不回地背朝着他狂奔。

一幕滑稽戏上演,攻守方登时易转。

虽然有雪地阻碍,可老牛逃命的速度让秦康叹为观止,几乎要跟不上。

他只有一发子弹,他不确定隔远了枪火能不能点燃煤油。

一牛一人绕着消防站跑起了圈。

牛还是要快一点。

秦康快要跑不动了。他看到不远处消防站半开的门,心生一计。

只见他径直跑到门口,一把抓过门把手,对着兀自还在逃跑的水牛高声呼喝:“喂!老牛!看这里,看这里!”

老牛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双目几乎瞪裂。

消防站整片红墙上,一扇鲜红色的房门正在被人一开一合。

“法克油!”

全身热血一下子涌上了头,牛声声咆哮着,受着血脉驱动,向着秦康冲过来。

近了,又近了。

就在秦康即将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发狂的牛脚下连蹬别转了去向,一头朝着门旁边的一扇窗户撞去。

窗框都被撞变了形,牛就势一个侧滚,背贴着墙,斧头斜靠在肩,蹲伏在破窗和门口连线的中间。

这个阴险小人,差点就着了道。全靠最后关头紧闭着眼睛。总算窗户方位把握得大差不差。

现在只要你敢进屋,不管是从窗户,还是从门口,这么短的距离内,一定可以得手。

牛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入口上。以至于当有个人从拐角跳出时,他想反应却也慢了一拍。

那人一扬手,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激射过来,正中老牛前胸。

沾身上的煤油被瞬间引燃,火牛发出痛苦嚎叫。

那人得势不饶,一个个火球,连珠炮似的不停飞来。牛此时烈焰灼身,心神大乱,竟是一多半都没能躲开。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视线所及最近的一个灭火栓,一蹄子砸上,阀门应声而落。

可是没有水冒出来了,一滴都没有。

天太冷了,水早已结冰。

牛的嘶嚎渐渐布满绝望,他又一次冲向门口。

门口外面雪地上。

秦康此时倚在门框上,还未从刚才看到一幕给他的震惊中回过劲。突见一团烈火正朝着他撞过来。

这时火牛已近,门框的位置侧闪也是不能,情急之中他只好向后仰倒,双足连续反蹬地。

又是那凝滞一切的感觉。

牛身上腾起的火苗几乎是要燎到秦康的脸上,两只牛眼里血色已褪去,扭曲的脸上像嵌着两颗硕大的夏黑葡萄。

秦康抬枪,一声轰响,一颗葡萄应声而碎。

牛闷哼一声,重重落地,滚了两滚,再没了动静。只剩下火焰还在身上燃烧。

这时,天光放亮。

末世第八天。

烤牛肉的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好。牛太老了,肉又柴又硬,对人族的牙口是场难度颇高的考验,其实更适合给狗子拿去磨牙。

更别提这满嘴的煤油味了。

四个男人,就着前任敌手兼现任战利品,围坐一炉篝火。

这一刻虽然没有酒,却也不妨碍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被打折腿的叫吴迪,他说灾变后监狱停电了,虽然有备用的发电机,但人心已是乱了。

电力一直没有恢复,几天后备用发电也趴了,犯人趁机发起了暴动。他和张良勇也就是阿勇,追随海哥逃了出来,本来一共有七个人。

海哥,大名郑海,三十来岁样子。灾变后着了凉一直在发烧,好不容易退了烧,却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神奇的能力,一挥手就能打出一个火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