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怀仍旧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似是疑心未消,墨画便“先下手为强”,抢先问道:
“顾叔叔,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这郎君,是怎么死的?”
“谁杀了他?”
“会不会是……”
墨画挑了挑眉,看了眼旁边的两个,道狱主事的执司。
两个执司,立马冷汗直冒,纷纷对顾长怀道:
“顾典司!”
“我们虽有疏忽,但这罪修之死,真的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怎么敢知法犯法,在道狱杀人……”
“顾典司,您千万明鉴!”
“顾典司……”
顾长怀被两人一吵,思绪一断,便忘了纠结墨画的事。
“好了。”顾长怀目光一冷,扫视两人,“此事按规矩办,该罚则罚,你们下去吧。”
两人不敢忤逆顾长怀,纷纷行礼道:“是。”
而后两人便退下了。
顾长怀想跟墨画说什么,可抬了抬头,看了眼道狱阴沉封闭的屋顶,摇了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出去吧……”顾长怀道。
“哦。”
墨画便跟顾长怀,离开了道狱。
只是离开之时,墨画又悄悄回头,看了眼死去的郎君。
这个郎君,生前粉面如,英俊倜傥,流连温柔乡,不知采补了多少女子。
死后却无人知晓,徒留褴褛的衣衫,和一身肮脏腐烂的皮囊。
果然世间万象,皮肉欢愉,皆是虚妄。
还有……
郎君死得太自然了。
没有一点人为干预的迹象。
适才自己瞳孔漆黑,诡衍融合,都没能看出一点因果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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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人的手段,极其高明。
“遮掩因果的最好方式,就是顺其自然,不沾因果……”
墨画心底默默记下了。
“要好好学学……”
……
离开道狱后,顾长怀面沉如水。
他想了想,便命人将郎君的一些遗物,证物,还有储物袋,全部送来。
而后他一个人,选了一个安静的廷司室,自己翻看着。
墨画在他旁边,凑着脑袋,也想瞅瞅。
顾长怀见状,却连忙将东西盖了起来,摇头道:“你不能看。”
“为什么?”墨画问道。
“你年纪还小……”
墨画不明白。
顾长怀见墨画是真没明白,叹了口气,提醒道:
“郎君是采贼……”
他这储物袋里,什么房中术,春宫图,采补功,鉴录……一堆低俗下流,少儿不宜的东西……
肯定不能给墨画看。
不然他要学坏。
墨画恍然,也想起来了,自己当时抓到郎君的时候,储物袋里的这些东西,慕容师姐也没让自己看。
“行吧,不看就不看……”
墨画就趴在一边,盯着顾长怀。
顾长怀被墨画看得不自在,便有些不悦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在查案呢……”
墨画竖起了三根手指:
“约法三章!”
“第三条,若是外出,就跟着你,寸步不离,不要擅自行动,肆意妄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墨画理直气壮。
顾长怀头一疼。
大意了,自己一时不慎,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孩子,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