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能为远超自己的对手,赤阳道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纠缠下去难免自取其辱,无奈凝声道:“贫道学艺不精,对本派武蕴参悟只达皮毛,今日败则败矣,日后有所精进,再向司马掌门讨教。”
说罢赤阳道长虚一拱手,随后还剑入鞘,转身扬长而去。
两人辈分有差,武学造诣也高下立判,赤阳道长败阵并不出人意料,司马御也殊无得色,只是淡笑道:“你之剑法相较本座判若云泥,想要比肩实属痴心妄想,好在内功修为差强人意,若能以此为基锻炼轻功身法,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干脆,你且自行体悟去吧。”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司马御这番话一阵见血,恰与赤阳道长恩师苑昆仑的点评不谋而合。
赤阳道长心下暗叹,却是并未理会,径自上台就坐。
司马御倒也不以为忤,神念动处“霄河”自行折返回鞘,随后清咳一声道:“还有谁要挑战本座,尽可放手一搏,本座欣然候教。”
眼见赤阳道长五招脆败,众人自忖等而下之,一时之间更无人出战。
司马御面现哂然之色,干脆席地而坐,闭目养起神来。
方兰陵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可众人全都噤若寒蝉,他也着实无可奈何。
本该紧张激烈的擂台比武,此刻竟似书塾会考,气氛要多沉闷有多沉闷。
小雷一向最爱看热闹,无聊之余翻着白眼道:“这个司马御真讨厌,别人请他吃饭,他偏要掀桌子,摆明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场这么多英雄豪杰,难道谁都打不过他,小爷还真就不信了。”
说罢小雷瞥向慕云,却听他干笑道:“山中无老虎不假,但司马御少说也是头狮子,对上他多半要成炮灰。我也相信在场不乏高手,只是不想过早以硬碰硬,甚至落得两败俱伤,让竞争者渔翁得利。”
小雷撇撇嘴道:“道理大家都懂,可结果便是万马齐喑,若让司马御‘坐’享其成,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面子上都没光彩啊。”
慕云沉吟着道:“那倒不太可能,等到时机成熟,定会有人挑战。”
正在两人私下嘀咕之际,忽听一声朗笑传来道:“司马掌门剑法通神,不才牛牧疆班门弄斧,讨教你几手高招。”
说话间但见一人排众而出,大步流星来到司马御面前,脸上带着微笑,抱拳施了个礼。
此人看来五十岁上下,着一袭黄葛布袍褂,身长八尺,膀大腰圆,面色焦黄,宛似桔皮,稀薄吊眉若隐若现,两粒牛眼硕放红光,络腮胡须根根蜷曲,一张猪嘴上悬塌鼻,真是好一副惊世骇俗的形貌。
小雷觑得分明,分明鄙夷的道:“牛牧疆这老奸商,借着渭河决口大发昧心财,逼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小爷早看他不爽了。”
“凭他那几手三脚猫,也敢跟司马御放对,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听小雷这一说,慕云也想起来了,当日刀匠封疆于聚英客栈设伏,一举袭杀雷鸣山庄之主高鸿峻,之后又将其悬首于庆寿街口,一者杀人诛心,二者诱捕同党。
小雷与高鸿峻的爱徒龚小娥交好,担心她落入陷阱之中,于是拉着慕云前往接应,途中恰逢龚小娥的闺中蜜友傅凝碧遭人调戏,而那人正是眼前这位牛牧疆之子,宝鸡府三绝庄少主,大名唤作牛腾蛟。
牛牧疆曾携子拜访咸阳六合堡,向庄主傅声涛提起婚议,想娶傅凝碧作儿媳,却被婉言谢绝。
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两家也没伤了和气,怎料牛腾蛟对傅凝碧一见钟情,日后屡加骚扰,乃至变本加厉。
这位牛少主颇有几分登徒子习气,傅凝碧不慎被他制住,若非小雷和慕云及时相救,她免不了要受一番欺辱。
好在最终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