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深的嘴,两厢僵持,案件毫无进展。
“举报人在哪?”
霍宏山思绪抽离,抬眸问。
管家道:“举报人身份特殊,送不出国,只能安置在郊外一处庄园,四周有保镖监视,十分安全。
“能确保他不跟人接触?”
“可以。”
管家点头,又道:“庄园名义上是一位海外老华侨名下资产,不会让人联想到您。”
“嗯,做得好。”霍宏山掀开茶盏,轻饮一口,“薛泯呢?把他安排进公司之后怎么样了?”
“薛总刚从外地回来,正在忙年末总结大会。这段时间,他工作能力众人有目可睹,不输前一位。”
管家面色稍缓,如实相告,“只听司机说他去过两次别墅,与里面的人接触过,不知谈了什么。”
“为什么不汇报?!”
霍宏山舒展脸色只直转急下,怒斥,“安插在他身边那群蠢猪怎么没一个汇报的!”
他爱骂人,任职霍氏时出了名的暴脾气,只退休后修身养性,性子改变不少,只是仍旧改不掉骂人习惯。
管家心惊,声音颤抖,“前些日子您生病,是夫人不让我们向您汇报这些烦心事。”
“蠢货!一群蠢货!”
霍宏山怒不可遏,又摔茶盏。
管家一颗心也碎成八瓣,战战兢兢。
他踱几步,怒气仍冲天,“你去,去让薛泯今下午来见我,就说他母亲想他,让他来家里吃顿便饭。”
“是。”
管家跌跌撞撞逃出门。
霍宏山捏住拇指玉扳指,眯眼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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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窗玻璃,映照他怒容。
精神虽依旧矍铄,可终究显露老态。
面上皱纹层叠,尤其眼尾、嘴角,硬生生将他身上威严压制三分,不复年少意气。
时光在脸上轮回近七十载,他老了。
霍宏山握拳。
宣战时,霍砚深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实际如此,无需对方动手,时间便能让他一败涂地。
只要霍砚深耐得住寂寞。
显然,霍砚深可以。
这个他亲自培养的继承者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远超他意料。
可他不甘心。
窗外麻雀扑闪翅膀飞过,玻璃上面容扭曲、变换。
孙相宜进门时,保姆正收拾地上狼藉。
“怎么发这么大火?”
她拉纱帘,挡住映在玻璃上的阴鸷眼神。
霍宏山没回答,拂袖而去。
她怔怔盯着他身影,面色颓败。
近日来种种,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到现在的地步。
明明之前还是父慈子孝场面,转眼间就变得父不父,子不子,甚至到相斗地步。
她心痛、闷塞,一腔怒火不知该发给谁。
下午,薛泯按时赴宴。
他心知该是霍宏山知道他见霍砚深一事。
作为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傀儡”,如此大逆不道行为,霍宏山一定会审问他相关。
薛泯做好准备。
他进门,管家迎上来。
“大少爷回来了。”
他笑容和蔼,殷切,“老爷早在饭厅等您,您快去。”
薛泯沉着脸,“霍总在别墅,你叫错人了。”
说完,男人大步迈开。
管家脸色僵硬,匆忙赶上他身影,“是,薛总。”
他沉默,指引薛泯到饭厅。
霍宏山吃惯鲁菜,家里中餐主厨是高价请来的鲁菜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