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本来计划先点明危机,让白榆产生巨大恐慌,然后自己再以“救命稻草”身份拉拢白榆,迫使白榆投靠过来。 在正常情况下,这个套路虽然老旧但仍然百试百灵。 因为严世蕃的权力可以给这个套路提供巨大赋能,大部分人明知是套路也抗拒不了。 就是没想到白榆面对套路时,却完全不按套路回应,搞得严世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为了避免主人家尴尬导致情绪失控发飙,白榆主动寻找话题问道:“不知小阁老究竟想要什么?” 但严世蕃还不想暴露“急需献礼工程”这个意图,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谈判中不能过早暴露真实想法。 所以对于白榆的简单问题,严世蕃还是不好回答,不过他却反过来问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你白榆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面前是别人发问,白榆或许还敢信口开河的胡咧咧一通。但在严世蕃面前却不敢,因为严世蕃真有能力立刻实现。 如果他说要金钱,严世蕃能毫不犹豫的拍出一叠银票,让他一夜之间家财万贯! 如果他说要美女,严世蕃能当场把屋子里的所有侍女都送过来! 但是他能要么?烫手也就罢了,保质期还没两年了。 于是白榆叹口气,含糊的答道:“我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开创自己的人生。” 哗啦!严世蕃拿起酒盅,狠狠砸到白榆面前。 然后暴躁的指责说:“我刚才说过,今晚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屁话!” 于是白榆改口道:“我想要的就是,你们大人物斗你们的,谁也别来烦我。” 严世蕃冷笑道:“这怎么可能?真没想到,你这样的聪明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蠢话! 你以为我今晚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再次给你一个机会!” 白榆不说话,沉默以对,似乎不太想与喝多了的人较真。 可能是已经厌烦了兜圈子,严世蕃又直接说: “你没真正在朝廷里面混过,只在锦衣卫小天地里打转,可能对我们严党的实力缺乏明确的认知!” 说到“认知”,白榆可就不服气了,忍不住嘀咕说:“你们严党的尚书、都御史我又不是没见过。” 而后严世蕃可能是因为酒醉,陷入了近乎癫狂的状态。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严党在朝廷近乎无所不能! 只要我们严党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朝廷在西苑,在文渊阁,但严府就是二朝廷!” 白榆:“......” 这踏马的是喝了几斤假酒?还能往下聊吗? 严世蕃似乎怕白榆不信,一定要强迫认同观点似的,仍在说: “摆一个例子,你今天不是去了国子监报到?你可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白榆对醉鬼逐渐没了耐心,随口道:“小阁老不必卖关子,直说了吧。” 严世蕃非常自信的说:“对于未来之事,你不知道,但我却知道! 首先,你会在入学初考中名次垫底,被打入低级班,两年之内不许报名参加科举。 也就是说,无论是明年乡试还是后年会试,都与你没关系了。 然后在这两年里,因为学业拙劣和考勤不合格,从国子监除名,失去了学籍。 要知道,乡试报名都必须要经过学校,府州县学或者国子监。 没有学籍意味着不但无法继续科举之路,之前的成绩和功名也全部作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说完了对未来的“预测”后,严世蕃咄咄逼人的问道: “现在你对我们严党的实力,是不是有了亲身体会? 陆炳不过是一个完全依附于帝君的宠臣,只能守着锦衣卫一亩三分地而已,如何能与势力遍布朝廷的我们严党相比?” 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