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间的恍惚。
恰恰就在恍惚间,乔如意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这种感觉并非偶然。
她从小到大很少做梦,可每次做梦醒来的瞬间她都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再去仔细想什么事,梦里的感觉就会迅速消散,最后抓都抓不住了。
来了无人区之后,她的梦境倒是频繁了。
周别又现野狼式洗漱法,将整张脸埋水里,最后大半个脑袋都沉下去,然后再起来,大手抹脸,几下之后脸干净了,头发也洗了,猛地一甩头,头发上的水珠四溢。
溅了沈确一身水。
沈确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哪怕在这样苛刻的环境下。他厌恶地皱眉,起身离周别远远的。
相比周别,沈确情愿跟鱼人有相处。
行临手拿一条毛巾,往周别脑袋上一盖,叮嘱的口吻,“头发擦干,感冒了没人照顾你。”
周别拉下毛巾,笑看行临,“我真生病了,不信你不管我。”
“他欠你的?”沈确听见,扔了一句。
周别懒洋洋地擦头发,回怼了句,“你耳朵长我身上了?这么远都能听见?”
行临懒得听他俩互呛,收拾帐篷去了。
周别的头发半干时真就跟头狼崽子似的,意气风发里多了几分野性。许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在行临身边时间长了,也学得行临一二了。
他凑上前,“如意,我昨晚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像是在隔壁似的,但是奇怪啊,隔壁是我哥,可能我在做梦吧。”
乔如意的帐篷不挨着周别,所以他这么一说,乔如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她在行临的帐篷里说话,被周别听见。
“听见我说什么了?”乔如意竟一时间有做贼心虚之感。
想想也可笑,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周别摇头,“听不清,声音挺小,再说了,我当时特别困。”
乔如意哦了一声,“那你就是做梦了。”
周别也没多想,点头嗯了声。
趁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陶姜将乔如意拉到一边,“什么情况?昨天你回帐篷挺晚,在行临那?”
乔如意不想让她浮想联翩,掐头去尾同她说了行临受伤的事。
掐了行临半裸洗澡的头,去了行临要求她该称呼的尾。
陶姜听了这番倒是没继续八卦,神情凝重了些。乔如意看在眼里,“想说什么?”
陶姜瞅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行临几人,转过头压低了嗓音,“咱们这一路不说多惊险刺激吧,但也危险重重了。像是黑沙、鱼人有在帐篷里的经历,和嵌在雅丹堆里的死者,之后的路上还不定有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一旦真有危险,行临和沈确未必信得过,周别那小孩挺仗义的。”
“你想拉拢周别?”乔如意一下明白她的心思。
陶姜点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说白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夫妻都能各自飞呢,更何况咱们临时组的草台班子。”
乔如意明白这个道理,越是极端的环境,人性就越难估算。
“行临是救了你受的伤,但我还是不相信他,因为前晚他在你拓画时出现就很叫人怀疑。”
乔如意其实也是心有狐疑,总不能行临是真的关心她出危险吧,她和他还不到彼此牵肠挂肚的程度。
“可能是我心理阴暗,前晚那种地方,说白了,真要是死一个人的话也正常吧。”陶姜说了句。
乔如意转头看她,“你觉得行临有杀意?”
“雅丹堆里的死人怪异,是个人都会心里嘀咕,你看鱼人有吓成什么样?说实话,我也害怕。周别也明显硬撑,再看行临和沈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