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去拽门,门已反锁,打不开,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越来越近。回头看去,夜魔正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苍白细如枯枝的手往下一抖,一个溜溜球垂了下来。
球是铁球,砸在地面上,“嘭”的一声巨响,巨石铺就的地面被砸的四分五裂,一根又细又长、闪闪发亮的钢丝牵着球又反弹回了他的手里。
赫然发现,他狭长的手背上长着一只狭长的眼睛,另一手的手背也是如此,原本低垂的头也慢慢抬起,兜帽里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眉毛、眼睛和鼻子,占据半张脸的是一张嘴,张开的嘴露出了又长又细、锋利的牙齿。
“我卡,你真丑!”郑东脱口而出。
夜魔怒了,显然他很在乎别人对他容貌的评价,手背上狭长的眼睛突然撑大,溜溜球也脱出而出,郑东发觉自己的功法一夜回到了解放前,没有了之前的敏捷和速度,动作反应慢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铁球飞来时,他只是来的及缩了一下头,铁球掠过他的头顶的发梢,身后的门被砸的粉碎,又擦着他的脸颊飞回。
门开了,没有片刻的犹豫,郑东转身冲出门外,在地下室的房间里东躲西藏,幸好波次列夫地下室可以媲美一个大型超市的面积,房间足够多,他能找到很多躲藏的地方。
可是每当他躲好,楼道里,或者是门外,黑暗中就会传来不徐不疾的脚步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总能发现他藏在哪里。
渐渐的,他被逼到了一块极小的区域,回旋余地越来越小。
这次,他躲在一个酒窖里,整齐地平放着一个个橡木酒桶,其中一个酒桶安装了一个水龙头,躲躲藏藏了大半夜,早就口渴难忍,拧开了水龙头,酸甜醇厚如果汁,加上窖藏的冰凉,生津止渴,灌了个酒饱,忘记了他的身体条件是少年时代,更何况这些酒都窖藏了很多年,后劲极大,等酒劲撞头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脚下也不稳了,夜魔出现了,还有他桀桀的怪笑声,“哥,我害怕,呜呜。”
退无可退,少年抱着怀中的那把大号的转轮手枪,扣动了扳机,朝着向他走来的一团虚影开了一枪,不知道打没打中,是否伤到了夜魔一概不知,因为他受伤了,肋骨好像断了一根,转轮手枪巨大的后座力,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肋部,把他顶飞,撞了酒窖的墙上。
郑东疼的酒醒了,有人在摇着他的胳膊,“东哥,东哥,醒醒。”
睁开眼睛,肖恩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关切地问候道:“东哥,你怎么了?”
还好,原来是做梦,长出了一口气,想从床上坐起来,“嘶”疼的又躺了下去,以他多年的战场受伤经验,肋骨真的断了一根,刚才那不是梦,“扶我起来。”
肖恩扶着他走到了穿衣镜的前,看着自己年轻的模样,郑东放心了,头又开始疼了,是醉酒过后那种头疼欲裂,梦境里的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产生的后果都会在现实中出现,不会消失,他肋部的伤和酒后的头疼都还存在。
这下麻烦了,在梦境里他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少年,根本不是夜魔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睡觉,但又不可能不睡觉。郑东站在那里不说话,肖恩扶着他坐下,“到底怎么回事,我在隔壁听见你喊叫,你应该是做恶梦了吧?”
“听说过夜魔吗?”
肖恩嘴角一扬,笑呵呵地说道:“那不是你的名号吗?”
“不,是真的夜魔,我刚才入睡后,在梦境里我被变作少年的模样,夜魔就出现了,我失去了一切功法,他几乎杀掉了我,在梦里我还受了伤。”
郑东严肃的样子引起了肖恩的重视,他看了一眼郑东的肋部,说道:“我去叫波次列夫给你找个医生来。”
“嗯,你去吧。”郑东点点头,躺在床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