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耿贶熟悉匈奴礼节,顿生好感,也自报家门。
“我们兄弟以贩马为生,以前常去渔阳。前些日子,乌桓人在造阳附近出没,那条路不太平,只好南下转走上谷。没想到,前日遇到那个汉人商队,他们愿意收了我们的马匹,可是他们只给了十金订钱,就再不认账了!”
哥舒信愤愤不平。
“你是说,刚才那些马,其实是你们的?可我看那马身上有宁都尉的标记,明明是军马啊!”耿贶回忆着刚才看到的。
“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手脚,那些马确实是我们的,只隔了一天,不知怎么,就变成军马了!”
“哦!”耿贶暗自思索,匈奴人远道而来,应该不敢随便惹事,看样子是真被那几个汉人算计了。
“你们既然交易,一定有文书合同,或者中间保人的,没有去理论过吗?”耿贶开始琢磨解决办法。
“有是有,可那保人也不知道那些马因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军马,他怕担私贩军马的罪责,就不敢承认了!”哥舒信咬牙切齿。
“你本该报官,可又信不过汉人,见那商队没几个人,就想私下把马抢回来。可是这样?”耿贶明白了。
“报官有用吗?汉人会向着我们匈奴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我那句话,大汉有坏人,但好人还是多的。这样,你先去宁县报官,无论如何先把马扣下来。别害怕,打起官司来,你输了,顶多是诬告,损失几个钱而已。他们输了,可是私贩军马,掉脑袋的罪!他们比你更怕见官。”
耿贶给出了建议。
“这……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哥舒信将信将疑。
“我虽是汉人,但与你们匈奴人有亲,不忍你们吃亏。这样,你找个机灵的,如果事不随愿,就去沮阳太守府告,一定管用……”耿贶如此这般地又教了哥舒信一招。
“真的吗?”哥舒信似乎有了信心,不过还是疑惑地看耿贶。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有什么可被我骗的?”
“你,你说跟匈奴有亲,是怎么回事?”哥舒信继续追问。
“算起来,你们左贤王是我表哥,我小时候,宁胡阏氏还抱过我呢!”耿贶笑了笑,哥舒信眼睛却瞪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