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呢,赵小熙都感受到了那一股子低气压朝着自己奔涌而来。那些人抠门已经抠成了习惯,稍微出点银子,必定会十分肉痛。这一次又因为赵小熙带头,闹得他们不得不自掏腰包,哪能不恨不怨不怪呢?
进了屋,那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都落到了赵小熙身上。大抵是有些咬牙切齿、千万分幽怨。她也不算是“有眼无珠”,也不是不识风云气色,赵小熙就是懒得理那些蛀虫。
一个个都中饱私囊,明明富得流油,偏偏要当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每年朝廷都会往北方拨款赈灾,可是他们这些人一层搜刮一层油,最后送到北方去的,就只剩下皮毛了。
现在可好,北方的那些百姓都以为他们被朝廷放弃了。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轻信那些作奸犯科的恶人谣传,冷不丁地就成了反动派不是?
比较尴尬的是,这些大官儿的夫人或者是小妾,跟希望牌都有生意往来。也就是说,他们的妻妾十有八九都是赵小熙的顾客。
这会儿得罪了这些京官,那些富贵太太们,以后指不定就不来光顾了。反正事情做都做了,赵小熙也没有后悔的道理,依旧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边上,斜眼睨着那些高官。
有些面孔还是挺熟悉的,但是更多的还是生面孔。赵小熙都当不认识,双手交叉,端坐在一边。
也不知道是谁冷咳了两声,现场的官儿这才有了些许动作,梗着脖子,眼神慢悠悠地票向了赵小熙。那种神情,仿佛赵小熙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
“不愧是这侯府里头的少夫人,做事儿真是有条有理,稳如泰山呐!”说话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儿,看起来倒是一副赤胆忠心的好模样,可是那眉眼之间的不屑以及轻视,全部都表现出了他的奸诈和阴邪。
“哪里的话。”宋光复现在是越来越疼爱自家这个儿媳妇了,忙不迭地摆摆手:“不过就是个女娃娃,做了些小买卖,哪里知道许多事儿?”
“希望牌可不是什么小买卖啊!”有个大官儿说出了真相,一脸唏嘘:“一般人,哪有能力管好那么大的铺子呢?到底还是少夫人好本领。这不,兵不血刃,愣是把我们这些年的积蓄都给搜刮干净了。”
这么些年的积蓄?亏这些老爷子说得出口。他们所捐赠的那些银子,跟他们的家底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奶奶的熊,这么抠的嘛?赵小熙一阵恶寒,瑟瑟发抖。
“北方的百姓也是咱大夏朝的百姓,他们要是受冻死了,官家看着心里咋能好受哩?我只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小本生意人,本来就没啥大出息的。这一次也是寻思着,能帮就帮嘛,哪里想到诸位大人竟然也这样善心,愿意慷慨解囊哩?”
他们哪里是愿意慷慨解囊?分明是被逼无奈。毕竟要是再不做点啥证明证明自个儿,那以后就会传出某某某大官儿连个生意人都不如的传闻。这样一来,他们的名节尽毁,以后捞金啥的,肯定就不那么方便了。
这也是为了日后的钓大鱼做的准备,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可不是什么好心好意。
到底是官场上的老人儿,大家伙儿见宋光复面色不悦,也不敢多挑衅赵小熙,闷不吭声喝了几口茶。在谈到日后如何建设北方的问题时,几个大官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奇差无比。
甭管咋样,只要是涉及到了建设这之类的问题,所要花费的银子必定不在少数。他们之前一个个已经出了不少银子了,现在实在是不愿意再掏腰包。
见几位大人的脸色这样差,萧璟瑞道:“之前大家伙儿捐赠的那些银子,已经够了。”
这话一出,他们才长吁一口气,脸色都是阴沉沉的,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够了那就随意吧!”某位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大人,说着一句最无关痛痒的话。看样子,对他来说,只要不再问他们要银子,就啥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