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薛坛和尹清绮的动作,一点一点地组织成语言往心里记。
今天薛公子和姑娘一起去了裁缝店。
薛公子照着店里老板娘的喜好给姑娘定制了几十套衣服。
姑娘什么也没说。
薛公子拍了拍姑娘的后脑勺。
等等,拍后脑勺?
毕大夫犹豫这话要不要告诉太子。
不过他最终还是把他眼里看到的都说了。
趁薛坛和尹清绮回府,毕大夫悄悄地跑出去汇报情况。
嗯,太子很生气。又摔了两个杯子。
估计太子这次回去也要给姑娘做衣服。
毕大夫自己又加了一句。
不对,还落下了一点儿,他临和薛公子分别的时候,薛公子的胳膊搭在姑娘肩膀上。
毕大夫瞪大眼睛,要不要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戚渊看到毕大夫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有所隐瞒。
毕大夫立刻不再犹豫,说薛公子揽着姑娘回家。
毕大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夸大事实了。
太子又摔碎两个茶杯。
毕大夫看着怪心疼的,偷着叹了一口气。
看太子这抓耳挠腮的,这么关注人家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吗。毕大夫在心里想。
戚渊心里烦躁,怎么尹清绮能和薛坛在一起和平相处呢?
戚渊自以为他万事藏心不露于表,可是不知道毕大夫早就把他的表情都摸了个透了。
戚渊让毕大夫先回去,毕大夫乐的如此,赶紧谢过太子,屁颠屁颠跑了。
还没跑两步,又听见戚渊把他叫回来。
又怎么了啊,他想。但是他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说,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太子,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如果以后他们再出去,你就托人给我捎个信儿。传到东宫。”
好嘞,终于要自己出马了。
结果第三天薛坛就说要带着尹清绮出去看戏。
薛坛想办法变着法儿的带着尹清绮出门,他觉得她在惊鸿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肯定都快要憋坏了。
好歹开朗点,多和我说几句话也行啊。
薛坛就这么一点儿要求。
尹清绮知道薛坛这公子哥儿也闲不住,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当给他解解闷儿。
况且对于她自己,她在掖庭宫带了三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娱乐活动。
唯一还算是有点意思的,就是薛问儿和她说的薛问儿自己的事。
尹清绮知道薛问儿也是半大不小的才来皇宫的,当初因为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官,给罚到掖庭宫来。
应该是说话太直顶撞了什么人吧。
薛问儿一直是这样,有话直说,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恶意。
起初薛问儿告诉尹清绮的是她随身佩戴的那块玉佩的事。
薛问儿说听她外婆说那是她父亲给她的。
薛问儿其实对父亲这个词很陌生,从小她的母亲就告诉她他的父亲去世了。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是怎么去世的,她对此一无所知。
尹清绮只是听薛问儿说,她自从被迫与侯府断了联系以后,对于亲情也淡漠了。
不是不想,不是不能,而且不敢。
说起来,尹清绮最后一次去看戏,还是跟着父母去的。
当时姐姐已经嫁人,她虽然每天跟在那个人身后,但是回到家时,父亲母亲还是把她捧在手心里。
那时他虽然不在意她,但是总有人等着她回家,总有一副碗筷,一碗热汤等着她。
那时候尹清绮听完那场戏,总觉得哪儿差了点儿什么。
她坐在父亲身旁,一个劲儿地说台上的角儿还不如她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