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扬州城才露出鱼肚白,天空昏暗成一片,像是蒙着一层冰霜模糊不清。
“杜知府。”下人悄悄地唤醒杜江,立在一旁,静悄悄的等候着。
杜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怒气,“怎么了?这才什么时辰?”
“大人,这……”下人有些难堪,“大人,外面有个神秘人,他带了一群人过来,说要见大人。”
“一群人?可知道是什么人?”杜知府起身披上一件衣服,皱了皱眉,“三更半夜的,难道是要报官?”
“大人,依我看,他们是个商队,说是来到扬州城附近的时候,受到了土匪的抢劫,现在身无分文,想要借宿一宿。”
“借宿?”杜江险些笑了出来,“他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官府!”
“你……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怎么由着他们来?”杜江怒气冲冲的指着下人,下人打了个寒战,退后了两步,怯生生的不敢看他。
“大人,不是小人不将起撵出去,他们其中一个领头的说,若是您不见他,他就在这里闹,而且,说是您要是耽搁了大事,唯……唯你是问。”
“哦?”杜江眉头紧锁,莫非是什么大人物?难道是京城派来的御史,前来查惊鸿楼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没有人会知道四娘来了扬州,除非是有人告密。
“随我出去看看。”
杜江穿上鞋,连忙起身,一路小跑,便到了知府门口。
“几位,有何贵干啊?”杜江板起脸,一副大老爷的架势,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眼前的人身穿一身破旧的棉衣,外面又套上了一层蓑衣,此时扬州城正开始飘着雪花。
“阁下几位,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老爷就要进去休息了。”下人见到几个人不说话,又提高了声调,再次问道。
“杜大人,别来无恙啊?”来人的嗓音低沉,沙哑的声音令杜江有些战栗。
“你……你是?”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来人推开身边的人,从最后面走了出来。
“杜大人,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在我这买了官,随后忘了知恩图报?”
“属下不敢,还望董将军恕罪。”杜江使了个眼色,包括几个手下在内,连忙跪下。
“起来吧,随我到里面去。”
董钰带着人进到院内,像是进入了自己的府上一般无二,下人将其余的人引入一件客房稍作休息,杜江跟在董钰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
“怎么了?见到我,有些害怕?”董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和伤疤挤在一块,看起来尤为恐怖。
这个董钰,可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杜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没有,董将军,下官……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到您竟然大老远的来了,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董钰放下陶瓷的茶杯,杯底和托盘碰撞在一起发出“啪”的轻响,杜江吓得浑身一颤。
“那四娘呢?你有没有迎接她啊?”
“这……”杜江转动着眼珠子,思考着对策,“禀告大人,属下在扬州城附近,里里外外搜了三四天,都未曾寻到这个四娘的踪迹,不知道大人,她是否真的如您所说,来到了属下的管辖。”
“你在怀疑我?”董钰一拍桌子,连胡子也抖了一抖.
“不过,你说的在理,我也是在担心这个,最近京城又乱的很,一来,是出来躲躲风头,二来,是收到了你的来信。”
“不过,你可要想着,将功补过啊。”
董钰看着杜江,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杜知府,你知道,私藏逃犯是什么罪名吗?”
私藏逃犯?哪里有人私藏逃犯,莫非董钰是想要将这件事嫁祸给自己?
“私藏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