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安站在那里盯着林府的马车,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每次看到林忻和许雅娴在一起,他便忍不住的开始埋怨自己,当初为何要将林忻等人牵扯到许府的家事之中,若不是他识人不明,又怎么会困得这个地步,以至于最后还失去了最爱的人。
不过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吴琼安觉得自己似乎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倚靠在窗户的蒙纱女子,看着不远处的吴琼安,眼中闪过了一丝痴迷,但那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若论起来她还是喜欢他的。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
或许这其中有当初和许雅娴赌气的成分,但是,她还是得承认,吴琼安的才气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而现在,这份爱意之中,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恶毒,以至于蒙纱女子,都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算作什么样的一份感情?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揉杂了许多的情绪,无法取其中之一了。
很快蒙纱女子眼中的疑惑便消失殆尽,只余下浓浓的算计。
无论如何,她都得让吴琼安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让他切身的感受一下自己当年遭受的痛苦。若非他的多管闲事,自己又怎会受如此多的苦,不得不抛弃自己原本的身份,生活在这腌臜的青楼妓馆之中。
于蒙面女子而言,她生活的改变就在吴琼安将锦衣卫和林忻引到许府之时。
而吴琼安现在已经定了亲,似乎是已经绝了对许雅娴的念想了,这怎么能行呢!他们三个若是不能纠缠在一起,这又怎么会有趣呢?
侧头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沉香木盒,蒙纱女子微微勾了勾嘴角,轻声吩咐道:“秋梨,咱们出去吧。”
那沉香木的盒子如此贵重用来装一方丝帕,实在是太过奢侈了,想也知道林忻也觉得自己仔细思考过她的帕子,值得用沉香木的盒子装。
不过,蒙纱女子显然不知道沉香木本就不适合做器皿,用沉香木做盒子,那是浪费。
或许,林忻本人的意思是在说蒙纱女子就像是这个沉香木做的盒子一般,弃之可惜,却有没有什么大用,只能装女子手帕一类的物什了。
秋梨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长相一般,但胜在为人机警,之后便被蒙纱女子选为了贴身侍女,也就避免了出去接客的宿命,她心底是有些感激蒙纱女子的。
大多数不甘堕落的女子,都在心底里感谢这位姑娘,因为她的到来,到底让这里的生活变了一番模样。
“是,姑娘。”
秋梨取下衣帽架上的斗篷,替蒙纱女子仔细带好,便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欢香楼。
而那只沉香木做的盒子,就那么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显得不是十分在意。
秋梨不知道蒙纱女子要去哪里,她也没有问,这些事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够知道的,所以姑娘不说,她也不会问。
“不管什么时间,京城都是如此的繁华。”
蒙纱女子似是感慨一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到底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要去哪里啊,现在状况更像是闲逛了。蒙纱女子看着路边的小贩,眼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余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吴琼安的身影,几乎是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终究是在一个巧合之下,让这两人正是的碰了面。
蒙纱女子被人撞到了吴琼安的怀里,带着幽幽的体香,直沁人心脾,让吴琼安一阵恍惚,竟然生出了一种怀抱着许雅娴的错觉。那香味与许雅娴身上的体香如出一辙,带着冷冽和清雅,还有夹杂着些许梅香。
吴琼安是君子,当街有姑娘撞入怀中,又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情况,他自然不会做什么,只敢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手都有些无处安放了。
“姑娘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