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这位完全陌生的大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呢?是从大伯母有孕那一刻起吗?因为这个孩子是作为一个工具被孕育然后诞生,也正因为是个工具,所以大伯才如此薄情。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女儿。
孙宜柔觉得很讽刺,她长叹一声:“你回去吧。”
“你要放我离开?”孙安贤问。
他转头看向这里能做主的人。
殷九还在盯着苏清婉手指上的伤,察觉到孙安贤的视线,他挑眉:“这是你们孙家的事。”
这意思就是默许了孙宜柔的话,苏清婉晃了晃殷九的手,眼睛里明明白白的透露着不解。
孙安贤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人费尽心思把他抓过来,吃了顿饭就放他走了?他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人,见他们真没有阻拦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走。
孙宜柔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开口:“你是我大伯,对我有教养之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曾亲身经历,也没权利质疑。可这一代的事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
孙安贤的双手倏然紧握,随后毅然决然的走了。
孙宜柔就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面无血色,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去。闷热的夏夜,她愣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阿阴阿阳听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还是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一妖一个抱住了孙宜柔的手:“小宜柔不要哭,阿阴阿阳带你去吃甜藕糕。清清做的甜藕糕可好吃啦,阿阴阿阳的也都给你吃好不好?”
虽然有点儿舍不得,但是可以哄小宜柔开心。
“把门关上,这点儿事你就承受不了了?”风霓裳慢悠悠地走上二楼,“这戏啊,才刚开场啊。”
孙宜柔关门,从暗处走了出去。
灯火下,苏清婉看到了孙宜柔脸上的泪水,以及孙宜柔那一脸等鱼上钩的神情。她转头看向风霓裳,只见风霓裳嘴角噙笑与孙宜柔对视。
苏清婉秀眉一挑,这两个小姑娘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了?那刚才这一出算是她们的开场戏?
苏清婉戳戳殷九的胸口。
殷九抓住她的手,搁在自己胸口不松了,他看着追着风霓裳而去的孙宜柔,道:“果然,小孩子就是容易玩成一片啊。哪像我们这些大人……”
“我们怎么了?”苏清婉眨眼。
殷九抱起苏清婉往浴池走着,闻言凑到苏清婉耳边轻笑:“自然是一心想着风花雪月啊。”
苏清婉果断从殷九怀里跳下来,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扇冷冰冰的门板:“那是你,不是我。”
风霓裳和孙宜柔从门内探出头,默默围观了殷九调戏失败的全过程,风霓裳无奈的摇摇头,刚才气氛多好:“他早晚有一天把自己作死了。”
知道苏清婉脸皮薄还老乱调戏!
殷九认认真真的望天。
这一次还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苏清婉摆好了豆浆馅饼正要去楼上叫人,风霓裳就和孙宜柔一起走出了房门。
“这是要和霓裳一起去学堂?”苏清婉看着孙宜柔的布包,那是风霓裳同款学堂专用。
孙宜柔有点儿不安,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越躲着,外面的流言就会越传越离谱,唯有直面:“嗯。清婉姐姐不用担心,霓裳教了我很多。”
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爹爹的做法就是反例。
苏清婉特意给孙宜柔加了一个炸糕:“千万不要逞强,遇到麻烦找霓裳,霓裳随时都会帮你。”
那一边二楼,殷九的房内,传来阿阴阿阳鬼哭狼嚎的声音,紧接着众人抬头看向二楼,只见殷九披着一件黑袍走了出来,无精打采发丝略显凌乱。
殷九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