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着皇后,平静的说了句:“母后,当初是您在父皇面前求了这个差事,让儿子去薛府监旨,您应该能猜到,她能活下来和儿子有关。母后如果揭开她的身份,儿子也是死罪。”
皇后盯着他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阙儿!你好大的胆子!厂卫办案你也敢徇私?”
秦王默不作声。
看着皇后面上越来越坚毅的神情,秦王心里也猜到了皇后的打算,缓缓道:“母后如果动用羽衣卫暗杀的话,儿子就废了羽衣卫。”
皇后倒退了一步,笑了一声:“阙儿,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
“儿子的骨血身体都是母后赐的。”
皇后摇着头,眼里一阵悲怆:“我给不了你什么,先皇后死去还给太子留了一封永不言废的诏书,我如果死了,什么也给不了你,除了羽衣卫,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废了羽衣卫?”
秦王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母后,您知道的,我是不会让阿可死的。”
正当皇帝有意在朝堂上试探敲打太子一番的时候,早朝炸开了锅,太子因病请假了!
众臣不由心底暗自猜测,总不会是真的生病这么简单吧!
薛可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阿六面色沉重的来报:“皇上派御医来诊治,后面还有厂卫的人。”
薛可也面色一沉,吩咐道:“若是平常,皇上赐点药和补品就行了,派了御医,显是不信任殿下,跟着厂卫的人,更是蹊跷,怕是皇上起了别的疑心。阿六,你去吩咐府里侍卫和影卫,务必要沉住气,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阿六领命而去。
御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也都放了心,太子是真的生了病,烧的迷迷糊糊的,也确实上不了朝。御医便一直住在东宫,日夜随诊。
太子确实很久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一连几天汤药灌下去,烧虽然退了,人还是起不了床。皇帝亲自来探视之后,随之撤走了厂卫。
这之后,倒像是传达了某种信号,朝中大臣亲贵也都到东宫探望病情。虽然太子没有出肃正堂,东宫倒是热闹了不少。
一般来客兴儿多是将人引到偏厅,有一两位属官陪着喝盏茶,今天却是小心翼翼将来人带到了内室。
太子半躺在床上,声音有点飘忽:“你总算来了。”
七王皱着眉道:“殿下怎么病的如此重?”
太子摆摆手:“不妨事,说正事吧。”
七王从袖中抽出两张纸,一张正是之前孙默拿出来的有关薛将军的密信。
“信果然是有问题的,那常生宽说,信中原文有一处写作了‘阿米尔’,殊不知,这三个字在西域王室里是不一般的。”
七王喝了口茶,继续道:“西凉各族,之前的月氏、大宛、沙陀,以及从唐后兴盛的党项、奚、吐蕃各部落,与我朝不同,他们原是松散的部落民族,他们每三年便要选一次首领,部落之间也是一盘散沙,有亲如兄弟的,也有世仇世恨的。之前西域不成气候和他们相互内耗密不可分。”
太子在西域呆过几年,自然了解那边的情况,点点头道:“不错。”
“可是自从二十年前他们结了檀下之盟之后,内部一直未发生大的战事,所以才给我朝造成困扰。这一手推动檀下之盟的人就是一位叫阿米尔的人。”
“这位阿米尔王爷我在西域时好像便听过。”太子想了想道。
“他原是西夏王室子弟,战事上并不出众,所以我朝所知甚少,据说为人慈和,德高望重,西域这三十年的强盛与此人有莫大的干系,因而西域各族都尊敬这位老王爷。”
“但这和这封信又有什么干系呢?”太子仍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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