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仪见她说的冠冕堂皇,正想再说什么,薛可心里已是几分不耐烦,道:“你先回去吧,殿下马上该启程了。”
孙昭仪不由泪眼盈盈的看着太子,可惜太子一门心思只在薛可身上,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可怜孙昭仪捏着帕子,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
太子见屋里没了旁人,方才走近点问道:“身子好了点没有?不舒服还生这些闲气干什么?”
薛可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太子情知理亏,又无从辩驳,只是小心翼翼的说些话。
一时兴儿又过来催促,太子这才觉得万言千语想说又说不出口,一霎间真真切切感觉到离别的滋味。到底是国事为重,时辰一到,太子便收起情绪,换上官服,临出门又转过头,薛可半躺在床上,眼神空远,太子又走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印了一下:“可儿,等我回来。”
太子离开不久,薛可这边身子也慢慢恢复了,刚回到玲珑阁第一天便便得到消息,秦王前往南方一带赈灾,也离开了京城。京城表面霎时安静了不少。
这日,薛可正在玲珑阁中看传过来的消息,打开面前一封信报,手却不由自主抖了起来,半晌,她才镇静下来,没有将其归类,而是将面前的信报折到袖中,信步出了玲珑阁。
阿六跟着她久了,便察觉到异样,问道:“姑娘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薛可摇摇头道:“回去再说吧。”
回到抱朴院,薛可一个人在阁楼上呆了半晌,直到天色半暗,日头西落,阿六催她用膳时,薛可食不知味的吃完饭,看着人收拾了桌子,突然问张嬷嬷道:“你知道红萧楼么?”
阿六奇怪的瞪了一眼薛可,张嬷嬷也紧张地看了看周围,上前道:“姑娘怎么问这个?那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姑娘快别问了。”
薛可笑道:“不是正经地方,嬷嬷是怎么知道的?”
张嬷嬷老脸难得一红,又嗔道:“姑娘别乱开玩笑了!红萧楼是京中有名的馆子,知道的人多了!”
“原来是青楼,那也没什么打紧的!这京中妓馆风雅之气颇盛,那有才名的艺伎便是王侯公卿的府中也可出入呢!”
“那不一样,姑娘,这红萧楼里的伶人可都是男的!”
薛可点点头:“那不知道这红萧楼是做男人生意还是女人生意?”
张嬷嬷走上前,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嘟囔道:“听说男女不忌,说是做男人生意,可也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内眷光顾的。”
薛可皱了皱眉,敢做这种生意,想必这红萧楼背景颇深。
薛可看见阿六像是有话要说,便指着件事支开了张嬷嬷。果然阿六凑上道:“姑娘,这红萧楼是秦王的产业,也是秦王的情报来源,姑娘要小心。”
薛可心中暗吃一惊,她又从袖中打开那张纸条,上写着近日有传言红萧楼的新进头牌男伶墨尘公子是叛臣薛良的私生子。
薛可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这么多年,她是多么盼望薛家还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和她一起面对一起扶持,可是爹爹的人品,爹爹对自己娘亲的感情她是深信不疑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内心中希望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但无论如何,她先要弄明白这件事情。
半晌,她盯着阿六道:“我今晚要去一趟红萧楼。”
阿六皱眉道:“姑娘,怕是不妥,会不会是秦王府那边设下的陷阱?”
薛可也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点头道:“很有可能,但是我不得不去看看。况且秦王,”她顿了顿道:“应该不会这样设计我。”
阿六心下觉得不妥,可也明白这是姑娘心头之事,不可能放之任之,劝道:“姑娘要去,容我安排一两日。”薛可点点头。
次日下午,一辆未着任何标记的青色马车悄悄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