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默拿出一封拆开的军事密报,封皮是加急的红色印漆:“殿下,浙东海线出事了!”
太子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一遍。
浙东海岸线失守,倭寇上岸,掠了3个县的村庄,烧杀抢夺无数!
太子将信一把拍在桌上:“浙东一带一直有倭寇滋扰,但尚来不成气候,这次是怎么了?浙江的指挥使呢?”
“浙江都指挥使和同知都已经殉职,现在副指挥使常善光在领兵。听说这次倭寇集结了上千人,从一个小渔港口偷偷登岸,浙江海防预估不足,赶过去时又中了埋伏。倭寇凶残成性,占了一个炮口不说,还将几个县洗劫一空。”
“浙江那边怎么报的?”
“已经上报朝廷请求增援,除了增兵,还要求增将,那边现在已经没有能作战的将军了。常善光无论级别还是经验都还有点欠缺。”
“其实增兵倒在其次,毕竟浙江海防那边兵力还是够的,不行也可以从福建那边调,但是将领么!”几人都不再说话,看着太子。
太子沉思半晌,道:“衡中,拟折,孤请求去浙东。”
孙默应了声“是”,其他几名属官对太子的决定也都在意料之中。毕竟太子是从战场上出来的,而浙江此次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统筹几省海防的将领。
孙默还是担心的问了句:“那殿下,这边呢?一是布政使的事情还没了;二是宫中刺客还需再查;三是,这个唐娘子还未大愈,您能走的开么?”
其实孙默和太子心中都明了,前两件事情不过是陪衬,东宫的属臣自然也能办的漂漂亮亮,只是唐娘子那边,那才是太子心中的朱砂痣,真正割舍不下的事。
太子又看了眼桌上的信,平静道:“战事如火,国事如山,其他都放置一旁吧!衡中,折子拟完就加急送到京城。孤计算着,快则两天,慢则三天,必然能收到回复,到时孤便从山西直接过去。”
“是!”几人一脸严肃,躬身应道。
薛可这边醒来许久不见太子回来,正在猜想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兴儿跑过去,轻声在门外问道:“阿六,娘子醒了没有?”
“我醒了,有何事情么?”薛可走过来,掀开门帘。
兴儿忙低头回道:“爷让看看娘子醒了没有,并告诉娘子一声,说有点事情,不得过来,让娘子好生歇息,并让阿六有事及时禀报。”
阿六应了一声。薛可问道:“你可知什么事情?”
兴儿挠挠头:“这个奴才不清楚,好像是有战事。”
薛可点头表示知道了,兴儿又匆匆赶到前面。
这两年四境安平并无大的战事,加上薛可前世只在秦王后院,对于朝堂之上一概不知,因而眼下也猜不出是哪里出了事。
虽然心中担忧,却也无法。
今日感觉已不似前几日头脑混沌,遂道:“阿六,咱们去趟院子里吧。”
阿六想劝,终究没有开口,扶着薛可过来。
正是中午,日照当空。
吕新跪在当中,并无半点遮阴。整个人消瘦一大圈,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嘴唇已经干裂出了血丝。
“吕大哥,你起来。”
吕新听到薛可声音,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嗓子哽咽了半天,叫了一声:“大姑娘!”
薛可此次大伤元气,从房间到院子不过二十多步路,已经气喘吁吁。薛可碰了碰阿六,示意阿六扶他起来。
阿六上前伸手,谁知道居然没有扶起。阿六本来就心中有气,手上运了几成真力去扶,哪知道吕新也是倔强的,硬生生就是跪在当中,不肯起来。
薛可叹口气,上前一步,去扶他。
“大姑娘,我,我该死。”他心中哪里肯起来?只是薛可来扶,他不敢,薛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