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你的课本借给我吗?”春生向项四海请求,
“当然可以。”
项四海明白春生是想自学高中课程,便答应她每个假期都把上学期学过的课本借给她用,春生连忙道谢。
她很兴奋,觉得生活并没有抛弃她,只要梦想还在,就没有理由不去拼搏,从此生活儿似乎有了奔头儿。
四人在春生家坐了一会儿,姜丽丽提议一起去看文艺委员曲微。
曲微初中毕业后学习了美容美发,春生因为自己现在并不光采的经历,不大愿意见人,推说家里过年活儿多没去。她将四人送出院外,四人告别后说笑着走远了。
春生正准备返身回屋,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原来是乔梁。
乔梁自省城回来后,几次想见春生,找人打探到春生家住址,这日便来了。
春生一见是乔梁,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个无赖怎么还纠缠到家来了?
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乔梁嬉笑道:“外面这么冷,还是请我进屋说吧。”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春生厉声问道。
张德顺下班回家,远远地望见一个男青年在和春生说话,心里直嘀咕。
走近一看吓得不轻,居然是乔书记的公子。
在瓦拉尔小镇,乔书记的爱子大多人是认得的,这场面颇有点高官驾临寒舍的味道,张德顺忙往屋里面请。
春生冷笑道:“不必了吧,屋室贫寒简陋,若是怠慢了乔公子,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乔梁没想到春生平日里象个闷葫芦儿,今天却牙尖嘴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德顺一面训斥春生,一面把乔梁请进了屋。
乔梁细看屋内摆设,虽然简陋,但整齐干净,炕上铺着淡蓝色的席子,被子整齐地叠放在角落里,上面遮着一块绣花丝边儿白纱,灰色的水泥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地下靠墙立着一个很旧的荼色木柜,柜子左边是三个带锁的大抽屉,上面密布着大小的划痕,柜子右侧是带门的储物仓,上面放着暖水瓶、水杯,镜子,木梳等物品。
这间屋子,是张喜来与老伴住过的,张喜来夫妇走后,春生住了进来,她重新粉刷了墙面,贴了几幅墙画,简单布置了一下屋子就多了几分温馨。
乔梁仔细地看着墙上的画儿,并不是什么骑鱼娃娃,上山虎之类的年画儿,而是一幅傲雪红梅图,皑皑白雪中,一枝红梅毅然绽放,朵朵梅花殷红鲜艳,隔着画面仿佛已闻见了花香;梅花后面,是阳光映着一片白雪广袤的神洲大地,远处是光明的白色,白得似乎有些刺眼。
乔梁沉浸在这幅画的意境中,一时竟出了神儿,张德顺给他倒了杯水,他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东西给了张德顺:“这是我在省城带回的太玛河鱼,鲜嫩着呢,给叔叔下酒正好。”
张德顺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鱼出了屋。
春生实在不想与乔梁有来往,她心里认定乔梁此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心里想着怎么对付他才好。
想了一会春生厉声问:“说吧,什么事?”
乔梁突然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羞涩起来,一下子竟不知从何说起,只顾盯着春生看。
经过两个多月的冬季休养,春生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泽白晰,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上身穿着件藕荷色的夹袄,将纤细的腰身显现出来。
“还真是个美人儿。”乔染呆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
说完又捂住嘴巴自悔失言。
见春生正瞪他,生气的样子也那么好看,不免紧张慌乱起来,吱唔了半天方才把话渐渐理顺:“你别多想,其实我今天来是向你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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