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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湛清动作不停，甚至于头都没抬，声音低沉：“进来。”

话音落下，大门才被从外边推开。

王启手里抱着一叠十来厘米厚的文件，步伐沉稳地走到办公桌前，在一步的距离站定。他先是恭恭敬敬将文件递到办公桌之上，随即垂下眼 ，好似多看一眼办公桌后的男人都是冒犯。

在文件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签下名字，厉湛清才把文件合上，薄薄的眼皮掀开，迎面看向对面的人。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开口：“说。”

“是，厉总。”王启是多年跟随厉湛清的，行事作风全是厉湛清手把手带过来，言语简练：“事后主谋是蒋若蓝，蒋大小姐找人p了照片，然后匿名发给一些小媒体，这才曝光到了网上。”

“具体蒋大小姐和p图技术员的相关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我已经发送到厉总您的邮箱。”

厉湛清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

“下去吧。”他食指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敲了敲，然后开口。

王启恭恭敬敬弯腰鞠了一躬，这才退下：“是，厉总。”

在王启离开之后，办公室门轻轻被关上。

厉湛清食指依旧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节奏不疾不徐，冷厉锋利的五官看不出一丝情绪。直到敲击的声音顿了顿，他才收回思绪，左手一抬，又一份文件落在手里，右手也同一时间拿起边上的银色钢笔。

晚上十点半。

厉湛清回来的时候，关明欣今天也有个通告，较他早半小时已经到家。他走进卧室，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不甚清晰。

往浴室门看一眼，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露出来。浴室门是磨砂玻璃，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目光在上面凝了凝，慢吞吞收回眼神，随手脱下外套挂在一边。

把领带扯掉，系到最上一颗扣子的衬衫被拽了拽，解下来三颗扣子。领口歪斜，露出小半片锁骨和胸口的肌肤，他才躺倒沙发上，长长的四肢摊开，仰着头眼睛半闭。

关明欣穿着浴袍出来，正拿着浴巾擦拭头发。抬眼看到沙发上的厉湛清，她挑了挑眉，带着笑意慢吞吞走过去。

厉湛清霍地睁开眼睛。

“回来了？”关明欣好似感觉不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她勾唇轻笑，柔和的眉眼在晕黄灯光下有着难言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