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老夫人摆脸色。

老夫人已经在用她的命去赎罪。

日出日落，老夫人才从病房被推出来。脸色苍白与雪白的被单融为了一个颜色，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厉湛清盯着人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奶奶已经这么老了。老到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藏在被子里面，好像随时都会随着风离去。

指尖发抖，他夹着的香烟还是掉到了地上。

老夫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依旧很不稳定，被直接推到了icu观察。另一边，厉念检查身体无碍可以离开医院回家，但是她却是不肯离去，闹着要住院。

“我想要等老奶奶，我，我想去看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厉念少有的不听话，就是不下病床。

听得这话，何婉仪的眼圈却是一红。

她很想说，那不是“老奶奶”，而是“太奶奶”。可是，她没资格跟厉念说这个。

厉念偷偷看向一边的厉湛清，声音又娇又软，糯糯的：“爸爸，我，我们先不走，好不好？”

“好。”厉湛清点了头。

其实要看人，下次转移出普通病房再看也是一样的。可是，他还是纵容了厉念的任性。

厉念之后就跟着厉湛清去重症监护室从窗口看了很久的老夫人，直到两天后，老夫人情况稳定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两人还有何婉仪都守在病房里，老夫人一醒来就看到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小天使。

“念，念念？”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死了，去了天堂，老天爷在完成她的遗愿吗？她幻想了很多次的画面，就这么莫名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厉念看到她睁开眼睛，高兴坏了，立刻扑了上去：“老奶奶！老奶奶！是我，念念，你能看见我了吗？我是念念！”

之前那么多天，她都在看着对方，可是对方都睡着了，没有看自己。现在看到人睁开了眼睛，别提有多开心。

“念，念念……”开了口，老夫人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虚弱沙哑，同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

不过和心里的欢欣相比，这疼痛显得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