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多打扰。”他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陆以蘅看着空荡荡的小亭,满地画卷被吹到了湖中沉沉浮浮,零落的就和每个人的心事一般,她不知道为何东亭突然变了脸,就好像凤明邪一早就料到某种结局般。
她绞着手指对于自己这“擅作主张”抱歉极了,特意将厨房中腌制的小青梅做了羹汤送去岳池房中,所幸那姑娘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女人,好像东亭决然的一番话,伤人却也扼断刺醒了她,岳池反而宽释起陆以蘅来——亭大人是个惹人生厌的男人,既然百般讨好他不屑,那便是自己痴心妄想、高攀不起。
气话,陆以蘅戳穿她。
呸,是他没心没肺——岳池嗤道,舀着陆以蘅碗里的小青梅一口咬下,花信姑娘抹抹眼角却还在笑:“酸的很。”
这个深冬最寒凛的日子已然过去,梅枝突兀,花香浅淡。
陆仲嗣出大理寺的那天,陆以蘅没有去相迎,老大哥独自回到了魏国公府,他是比陆以蘅更需要去沉淀缅怀的人。
岳池派了人去帮衬陆仲嗣收拾附院被男人礼貌的婉拒了,学着像一家之主那般自己顽强的站起身,倒是嘱托着劳烦岳池姑娘照顾好自己的小妹,国公府的琐碎打理他一人足矣。
大街小巷的闲言碎语已不会成为困扰,陆仲嗣在宫里闹了这么一出,侍郎大人是当不成了,东书院的夫子们顾念着旧情恳请将他留下还是原职当个小侍从,陆仲嗣听闻感激不尽,夫子准他在家休养一个月再安安心心的回东书院,毕竟,接下来盛京城,不,整个大晏都将迎来盛事。
明玥公主大婚。
圣上下旨、皇榜昭告,早已引起了轩然大波,冬日乌烟瘴气的乱事渐渐被人遗忘,明媚的春色落出第一缕时——
十二大轿、绫罗簇拥,公主殿下在后宫行下告别礼,元妃娘娘梨花带雨仿若自己的孩子出嫁般,内务府数多校尉紧跟其后,随行千人骑马军校,一路之上皆有九门巡防营封锁街巷、疏散人群。
这场盛宴,十里花嫁、浩浩荡荡。
初春的明光溅落沉寂的梅花,取而代之的是迎春香桃的气息,天之骄女绣色吉服、玉珠琳琅,她已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万人空巷喧天锣鼓震动着盛京城男人们的羡慕、女人们的嫉妒。
驸马府水泄不通、宾客满鹏,从天色初明道日幕西落,人声鼎沸没有停歇,千灯辉映下流光溢彩,今儿,它是盛京城最耀眼的府邸。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火光映照了半边天,欢声笑语似千里之外也随风而转,陆仲嗣正将国公府的小宫灯点燃,昏黄映照着一室的落寞,这几天他将整个后院花池都打扫休憩一新,揉了揉发酸的腰际,下意识的看向东方,那儿正是不夜天。
嘎吱,府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陆仲嗣一愣,从门外探进头来的,竟然是陆以蘅。
“你……你怎么回来了?”老大哥一惊一乍的上来将那姑娘拉进门来,“今儿没去驸马府赴宴?”陆以蘅身子骨修养的不错,她没有被陛下明旨削官自然还是个三等侍卫,作为国公府的幺儿,她理应出席这王朝的盛事否则又该惹人非议了。
陆以蘅不搭理他的错愕,灯下可见花圃被修整一新,她喜欢极了:“大哥不是也没去?”
“我——”陆仲嗣尴尬摸摸鼻子,“我怎么说也是个‘罪人’,不好……不好。”他喃喃着很有自知之明,被削了官职又从牢里出来没多久,晦气。
陆以蘅就知道他自惭形秽,摆摆手道:“我托岳池代魏国公府送了贺礼,人嘛,去不去无妨,”她努着嘴挽住老大哥的臂弯,陆仲嗣有些许闪躲却被那小姑娘抓得紧紧的无法挣脱,“大哥难道还要我看着自个儿的未婚夫娶别个姑娘?”她装腔作势的嗔道,可不是——秦徵与她陆以蘅“珠联璧合”天下皆知,如今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