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影灯花映照下好似氤氲出的幻彩,他收紧了臂弯俯身落吻在她唇角,细细绵密却不舍分离,有些香软沁甜的气息顺着身下那晕头转向却早已不懂得反抗挣扎的身体缓缓流转蔓延。
小丫头这般乖顺任人“欺负”的时候可不多。
也不知道究竟是口中那些酒香还是这骨子里散发出的沁香叫人忍不住心神一动,那张带着微红羞赧却不知所措的脸蛋显得娇气又清媚。
男人微微滞了气息:“蔗琼,香甜不腻,初入口清冽如春蛇游走,后劲如猛虎窜奔疾上喉头。”也许就和这姑娘一般,叫人越是接触越是容易泥足深陷。
凤明邪笑吟吟地就瞥见陆以蘅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泛了红,好像要掉下泪来,仿佛在控诉自己趁人之危般,男人还当真心头咯噔乱了方寸。
陆以蘅口齿不清的咕哝模样倒是有趣可爱极了:“我……我是不是好差劲……”她呜呜咽咽地抓着凤明邪的月色袖衫捂在脸上,“百无一成……劳而无功……”
凤小王爷不可思议地瞧着她缩头缩脑的样子,要命,这丫头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还逞强“没醉”,只有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失了骨子里那份自傲自负,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力所不能及。
男人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伸手捉下自己的长袖托了托她低垂的脸颊:“你只是想要尽力弥补,可弥补不能挽回伤痛也不可回溯过往。”因为花奴和陆婉瑜的遭遇让陆以蘅格外珍惜身边人的一切寻常事,想要替她们圆满,想要看她们幸福,似就能弥补自己心里缺失的遗憾。
陆以蘅嘟了下嘴,迷了神失了焦的眼睛眨眨不知道究竟听进去了抑或是否理解了,小姑娘伸手一把抱住了凤明邪的腰身,就像想要躲藏的猫儿一般将脑袋直往男人怀里钻:“陆以蘅一点也不好……”她哼哼着奶声奶气,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不是名门淑女也不是大家闺秀,她是尽力要挣脱枷锁的鸟儿却不得不在金丝笼子里困锁一生,她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依旧保护不了家人,“她一点也不好。”
又蠢又傻又笨拙。
陆以蘅憋着那口气呢喃,似乎在说自己,又似在说另一个人,她是个坏姑娘,不值得别人掏心掏肺,就该——就该让她自生自灭如山中藤草。
凤明邪可抵挡不了这般难见的撒娇亲近,他的指尖顺着她腰身,从椎尾缓缓轻触到后颈,松松垮垮地撩起乌黑长发,流水一般泻下,她的确是南屏山水中那野蛮生长的花藤,只是不巧,落在了他心上。
男人突然丛生出一种偏执的宠护,他想要将这颗小明珠藏进匣中,哪怕,不见天日。
“阿蘅,”薄唇擦着她发烫的耳廓,轻声细语,“愿随本王,回凤阳吗。”他问道。
凤阳王城,会成为她的命匣。
掌心缓缓拍着陆以蘅的后背似在催促着她回应,那小姑娘咕哝着却没再出声,懒懒轻缓的呼吸落在男人的颈项。
她醉了。
也睡着了。
马车角上挂着的翠玉叮铃叮铃,好似成了最后的回答。
陆以蘅几乎没有喝醉过酒,更不知道自己醉了是什么模样,当她感觉到眼皮好像被缝在了一块儿阻止着明亮的光线刺过眼角,她狠力眨眨眼“噗通”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在哪儿?
这是脑子里一片混沌过后唯一清醒的话。
她敲了敲脑袋将琐碎的记忆连成片,可什么也记不清,“嘎吱”,木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岳池而是陆仲嗣。
“大哥?!”她惊叫起来,大哥怎么会在小王爷的府邸,昨儿晚上她不是——陆以蘅呲着牙苦思冥想——
“见鬼啦?”陆仲嗣对她的惊愕不以为意,“这是魏国公府。”他好心的提醒。
陆以蘅整个儿懵了:“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