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互相的把柄试探。
元妃与晋王之间的诱惑关系瞒着所有人,一个年少轻狂桀骜不驯,一个温软娇柔美艳动人,这般悸动可不是一句“万岁万万岁”就能淹没覆盖,究竟是谁先踏出那一步,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早无需分辨。
“宫中的事,藏着掖着才更叫人心虚,才更有说服力,”凤明邪挺直了脊背,将桌案上的烛火执起,火光一下照亮了元妃的脸庞将任何想要掩饰的神色都一览无余——瞧啊,光明正大,恰与他的所言所语形成鲜明对立,男人眉目慵懒却明灿旖旎,他是明家少有的多情皮囊,“您利用通奉大人幺女与龙武上将军成婚一事说服了参知政事背着任宰辅将新任的豫尧知府偷梁换柱,后又借晋王干涉兵部与三大营的指挥司和正侍调动,甚至怀容大营也安插了不少耳目,怂恿着吏部与几位大学士上疏撤换了八位封疆大吏,莫何顺宁也在其列,若两省剿匪本王未至偏隅,你是否打算赶尽杀绝。”
玉面小狐狸虽在盛京无亲无故却凭着自己的手段打通孤立了朝廷和地方的联系,借纵容偏隅买官卖官从而扩大其在盛京的势力,这女人的本事比后宫任何一个人都强,用美貌妖娆掩饰狼子野心。
元妃闻言僵身愣神眯了眯眼,凤明邪的话好似个笑话,可她没有笑,相反,她目光逗留在男人脸庞似在确定小王爷的话几分真假,她是不干政的柔弱富贵花,可撕开皮囊,她也是杀人诛心决不手软的玉面小狐狸,这些年与多少朝中重臣勾结为自己所用,将两省官道封锁,将九五之尊蒙在鼓里。
偏隅是谁的天下,是元妃的天下。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有些颓然悻然:“小王爷未免不够明智,既然抓着本宫的把柄却又将本宫推出去乱了章法,”元妃想不明白,凤明邪若手里真有证据为何不索性威逼利诱于她,以她在后宫的势力和朝中的把持,凤明邪可以得到的好处只多不少,转而,女人凉薄大笑,“呀,差点儿忘了,小王爷您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就因为一个陆以蘅?”
刻意揭穿不为什么忠君爱国,倒像极了公报私仇。
“本宫说过,没有害她!”元妃怒目一瞪厉声喝道,“熄延根本不是本宫放在药材里的!”陆以蘅旧疾不复,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不傻不蠢,为何作茧自缚。
“本王知道,”凤明邪轻轻朝着烛火一吹,火光熄灭,他的嗓音带着了然胜券,“不是你。”
暗香突地浸没了周遭的空气,元妃背后一凉,颈项上是双修长的指尖抚弄而过,毛骨悚然,凤明邪的呼吸一瞬落在她的耳畔。
温温软软,缱绻缠绵。
元妃心跳如擂,那不是悸动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恐惧,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莫非——”
“嘘”,男人的指尖落在她唇上就好像带着蛊惑的封印,元妃竟开不了口。
“陆家的三条人命,是时候偿还了。”男人好像还笑吟吟。
“程家不也赔了两条命!”元妃冷喝道,泪痕冰凉,陆以蘅亲手杀了程仲棋和程敏,都御史大人肝肠寸断,魏国公府与程家皆是两败俱伤,“若不是陆以蘅冥顽不灵,这盛京城里还由得她翻江倒海?!”魏国公府的小女儿回到盛京城后没有低眉顺首,没有寄人篱下,相反,撑着骨子里最后那点儿傲气还非要头顶青天脚踏地,“校武试艺夺的不光是个第一的名头,她得罪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前程,难道是本宫要置她死地吗!”
别人不敢说不敢做不敢查的,她非要平那山海底下的波涛汹涌,莫何顺宁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老天网开一面,否则她魏国公府岂会“家破人亡”。
那个大雨倾盆的晚上,陆以蘅悲痛欲绝、流血流泪,终有一天要偿还在始作俑者的身上。
黑暗之中,凤小王爷的神色表情分辨不清可不难想象,元妃很清楚自己的哀求和示好都不可能触动他分毫,女